就在钟晚颜每样菜品都尝过两三口之后,也就差不多饱了,虽然这些珍馐美味都是难得的佳品,但钟晚颜也不想为着这点口腹之欲而撑着自己。
因为人一旦饱足感达到一定程度,大脑会有缺氧的情况出现,思维的运转速度是会变慢的,而且还会产生出一股难以抵抗的疲惫感,钟晚颜十分不喜欢这种身体不受自我意识控制的感觉,所以即使再难得的美味在前,她都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钟晚颜离席后,便走进内间里倚着软塌休息,闭着眼睛听外间里萧濯和严宽在推杯换盏,天南地北,随意闲聊的谈话声,偏偏这两人都是见多识广,经历丰富的,只是旁听倒也十分有趣。
醉梨酿这酒,若只听名字便以为这是一种专为女儿家饮的甜酒,那就大错特错的,这醉梨酿后劲无穷,单看萧濯和严宽二人推杯换盏,加上萧濯的有意礼让,这两坛醉梨酿大都进了严宽的嘴里。
严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像今日这般放肆的痛饮了,遥记得上一回这般还是钟父健在的时候,二人于常州的西柳湖畔把酒言欢的情景,现在一回想,遥远的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情。
想起老友,严宽满腹的郁气,此时却随着跟萧濯交谈的过程中逐渐消散,心中只留尽兴后的畅快,这酒水不知不觉就被他喝光了大半,再一回神,才意识到今日自己竟如此放浪形骸,他竟然在钟晚颜在场的情况下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而且还是在府外,这难道是要让钟晚颜带着他这一个醉鬼回去吗?
严宽虽然身体迷醉不堪,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意识却十分清醒,认知到自己的失职后,便快速的想到,还好有萧濯在旁,同他有过的几次相处,严宽认定此人十分靠谱,便放下心来,即使自己醉倒了,萧濯也会送钟晚颜回去的。
严宽这一放心,一直崩着的身体便一软,整个人一头栽倒,眼看着就要往桌子下面去了,还是萧濯手急眼快,抓住严宽的一只臂膀,将人给提了回来。
这一番动作下来,闹出的动静自然不小,在内间休息的钟晚颜不可避免的是听到了,走出来一看,见竟然是严宽先醉倒还颇有些吃惊,但这份惊讶只存在于她的心里,并没有表露出来。
“烛影,六福还不赶快去扶起严叔”钟晚颜吩咐了一声,便转头对还抓着严宽帮他保持身形的萧濯说道“多谢萧公子了”
六福的本就靠近餐桌,听钟晚颜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已经手脚利落的架起了严宽,另一边的烛影则是打开房门叫来外面候着的小二进来,帮忙六福一起将严宽扶到楼下来时的马车上。
等雅间内只剩下钟晚颜和萧濯三人的时候,才听他语带歉意的说道“今日见严叔颇有心事,方才让他多喝了两杯,还请钟姑娘不要怪罪的好”
“萧公子的用意晚颜怎能看不出来,怪罪万万当不得的,这厢还要多谢萧公子了”钟晚颜赶忙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