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间屋宅的偏门不知是由于设计的疏漏,还是陈年老旧的缘故,只能打开一扇门扉,因此平日里基本上都是关着的,不会有什么人来敲此门。再加上张翊均身无官品,更无公务须处理,因此平时除了李德裕和府中下人外,都不会有人在酉初时分后来相扰。
到底会是谁呢?
叩门声伴着雨打门扇的声音,又从偏门传来,连响三声,敲门者似乎心有所虑,声音要比方才轻得多。
虽有疑惑,张翊均还是中断了思考,徐徐起身,为以防万一,抄起寝室里的一柄长刃匕首,藏在身后。走到偏门跟前,默默地做了个深呼吸,抬起门闩,将那黑漆木门的左扇页向内开了个小缝。
来人浑身湿透,头戴一顶帷帽,透过青丝薄绢,能勉强看得清楚那人的容颜。虽一脸稚气,一双明眸却好似燃着一团烈焰。
“掌书记令狐缄?”张翊均不禁脱口而出。
令狐缄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四下瞅了瞅。张翊均将门扉开大一点,让令狐缄闪身而入。
“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张翊均有些疑惑令狐缄这身打扮前来的缘故,却不及他开口 ,令狐缄已抢先回答了他。
“事出突然,为避人耳目,只得以此身装扮来见,”令狐缄将薄绢掀起,搭在帽檐上,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叠信纸样的文书,递至张翊均面前。
“这是……”张翊均睨了令狐缄一眼,面露狐疑。
令狐缄摘下帷帽,拱手一礼,轻轻地道“缄此来,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