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张翊均面朝杨综,竟双目湿润,极为郑重地拱手,朗声道“忠……烈!”
听到这个答案,张翊均和杨综两人相视无言,静默良久。杨综沉思了半晌,而后他抬起头来,一扯唇角,神色释然地笑了。
吐蕃骑兵和步卒已渐渐逼近,他们并不知道静立在城门前的两名唐骑是干什么的。从张翊均的位置,已能清晰地望见领头之人所戴的面甲,以及臂膀上缠缚的金饰氆氇。
“尊驾该走了,”杨综将口中的薄荷叶啐在地上,向维州城的方向伸出食指,面色平静地道“这是襄宜的宿命……并不是尊驾的!”
张翊均并没有走的意思。
见张翊均毫无反应,杨综怒了。他张开厚重的手掌,用力狠狠地一拍“飒玉骓”的马脖子。“飒玉骓”扯出一声长长的嘶鸣,竟像是在此刻通了人性,立时掉转马头,一骑绝尘,载着张翊均,直朝维州城门而去,任凭张翊均如何勒缰绳也不肯停下。
人的坚强和脆弱永远都超乎自己想象。有时,可能早已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有时,却可能脆弱得一句话、一个场景便泪流满面。
张翊均回头望向手持陌刀,向吐蕃军直冲而去的骑手,闭上双眼,两行热泪随之滑落。
是日,维州上空,飞雪飘落。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