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着杯盏里的饮子,各自饮啜起来。
李商隐手中这饮料似是用扶桑叶打碎研磨泡制而成,青涩之中有些微妙的酸甜,闻之还有些特殊的香气,倒确是解腻。
颍王放下饮子,问道“那眼下……依翊均来看,当如何为?”
张翊均叉手作答“眼下既然还有些时日,可即刻收集证据。当务之急,应是要理清‘鬼兵’目的为何,以及……”张翊均语到此处停顿了片刻,眸色忽闪,却也接着道“以及暗渠究竟通往何处……”
李商隐在张翊均的神情上注目了半晌,并未多言。
“既然这般,”颍王微微点头,放下银杯,“照乱党所为来看,往后翊均你与商隐皆须走动长安,为方便行事,小王绶你颍王友,何如?”
李商隐一惊,大唐官制,亲王友官至正五品,虽无过大职权,然而却到了可身佩银鱼袋的级别,凭此走动京城,毋需报上名讳,小吏皆会或多或少行以方便,这也是唯一能由藩王决定授予何人的官职,颍王要绶张翊均颍王友,可谓破格。让且需科考贡举方能绶官的李商隐不由心生羡慕。
张翊均忙起身叉手回道“殿下美意,臣翊均已领,然殿下素识为臣,家祖有训,望恕臣不受……”
对这番婉拒,颍王倒是颇为理解地点了点头,李商隐却是一惊,这名富家公子的行为,似乎永远都超乎他想象,他的一言一行总与李商隐心中的贵胄子弟相去甚远,有官不做,是何道理?
颍王道“往后你也不需自称臣了,称名便好……”
张翊均谢恩过后,恰好从丹凤门传来鼓声阵阵,在提醒市民,宵禁将至。
“时辰不早了,昨夜未曾归家,未免家父忧心,今夜翊均或应返光德……”张翊均拱手道,李商隐听到后也连忙放下未喝完的浆水,亦起身行礼。
颍王将他们二人送出三院,目送着他们两人远远地穿过二门后,才回身缓步往后园踱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