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平跟随子圭来到厅中坐下。
下人把茶端上来,顾言平谢过,便恭恭敬敬对子圭说道:“姐夫,此次我来是有两件事……”
子圭看着他,点点头。
顾言平说:“我马上要跟随部队往北边去,下月出发。听母亲说,姐姐身子抱恙,走前特来探望。”
“唉……你姐姐的事,我也略听说了些……你来看看也好,一来劝她宽心,二来安慰她好生调养。”子圭叹道。
“是!”顾言平答到。
子圭又说:“现在的局势,此去艰险,你可想好?你父母双亲又怎么说?”
“父母年事已高,我本应当侍奉左右,这一去,于父母上心中有愧……只是,堂堂男儿心中亦有志向!”顾言平朗声答到。
子圭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不再青涩的男孩,眼中闪动光彩。
他似乎有些理解,女儿为何倾心至此。
只是,若这样的男孩能够留在文家,又何尝不是好事一桩。
“嗯!年轻人有抱负,出去闯闯很好。”子圭表示赞许,示意让他喝茶。
顾言平有些犹疑,想了片刻说:“姐夫,我此次来还有一事!”
“你说。”其实子圭心中多少有些明了,这小子所为何事。
“我......我去之前,还想向芝玉小姐道个别......”顾言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子圭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算是有几分胆色。
“哦?与芝玉道别,你们......”子圭故作不知,问。
此时,秀竹听说子圭回来,从院中走来,正好遇见这二人。
顾言平见秀竹夫人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他来之前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也就不顾秀竹心中看不看得上自己,坦然地说“我仰慕芝玉小姐已久,珍视如心中明月......此次一去,前途如何未可知晓。只望能与芝玉小姐再见一面,就此道别,就当是了却心中所愿。”
此话说得真诚,却十分伤感,子圭看了看秀竹,想知道她是如何想?
秀竹夫人这样的家世,婚嫁皆是父母之命,哪里体会过这般儿女情长......却也不禁有些动容。
她想了想,眼神示意小丫头欢儿过来,轻声嘱咐几句。
“远道来,先去后院略坐坐,吃过饭再走吧!”秀竹夫人淡淡地说。
说完,欢儿引着顾言平向后院戏台楼那边去了。
子圭见薛管家带着子锡身边小厮回来,像是十分焦急地样子,便不再招呼这边,径直向书房去。
后院戏台是芝玉与顾言平初见的地方,处处景致皆铭记于心。
顾言平跟随欢儿再来到这里,只见廊下青花瓷盆中的菊花只见绿叶郁郁,显然还未到盛开的季节,再抬头看戏台楼上,白色纱帘随风飘动,却不见佳人。
不禁唏嘘!此次别过,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您在此稍坐,我去倒茶水来。”欢儿说完,便走了。
片刻,听得楼上细碎脚步声音,他抬头,见芝玉急匆匆走到二楼窗前,向下张望。
二人四目相对,眼中心里满是欣喜。
文家是守礼持重的大族,闺阁小姐,怎能单独与男子相处一室。
在省城时,算是入乡随俗多少随意些,回到家中,自然不比别处。
若闺阁小姐行事轻浮,传出去影响的是家族声誉!
秀竹以留下吃饭的由头,让二人在戏台楼相见,提前也特意交待一番,让老嬷嬷陪着。
芝玉日日在家百无聊赖,连梳洗地功夫也倦怠下来,这日只将蓬松黑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髻,脖颈额前碎发稀稀拉拉。
听说顾言平来,急匆匆素面朝天地跑了出来。
嬷嬷在后面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