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女人红唇轻轻吐出不疾不徐的话,目光却转向窗外狼狈颓唐的男人。
淅淅沥沥的雨水泅湿了他的黑发,额前的黑发一绺一绺胡乱搭着,细小的雨珠混合成了一串水流,从侧脸划过喉结,转而坠落在凹陷的锁骨中。
“那批货物,不能上交国家。”傅月白艰难的开口,惨白的唇在橘黄色路灯的照耀下,看起来有些可怖。
像是厉鬼一般。
他终究还是对宋黛开口了,孙丽说了,要是那船货物上交国家,傅家必定将元气大伤,他也很难再坐稳总裁的位置。
傅东来已经失去了联系,如今下落不明,谁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他这个哥哥,他已经靠不住了,他必须得将墨家走私的那船不菲的货物占为己有,作为自己的筹码!
他可不能失去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利!宋黛必须要让魏琛帮自己!
既然他已经得不到她了,那么权利他就必须得紧紧握在手里!
这是宋黛欠自己的,她必须得帮自己!
宋黛垂眸沉吟,冷笑了一声,“不想上交给国家,那便交给墨家吧,毕竟那船货物,本来就是别人的,不是吗?”
女人温温淡淡的笑容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异常的冰冷。
墨家那船走私被傅家扣了的这事,宋黛也知道,魏琛没想瞒她,就连最后的解决方案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宋黛。
是以,宋黛很清楚这里面的利益牵扯,她不会、也不能帮着傅月白去求魏琛,让魏琛出力替傅家扛了这件事。
宋黛不想贬低傅月白,可她却是如此的清楚傅家。
纵然是魏琛帮忙拿下了这批货物,傅家也只会过河拆桥,将魏琛送到送到风口浪尖上。
他们会告诉墨家的人,这一切都是魏琛的手笔,然后一石二鸟,让墨家的人将心中的火气对着魏琛发泄,自己却隔岸观火、坐享其成好好的分赃,冷眼看着魏琛陷入困境。
从始至终,魏琛什么都得不到,还得替人背了黑锅,这世上哪有这样荒唐的事情?!
可是如今就是有这么荒唐的事情找上了她,还让她去做那把剑,那把刺向魏琛的剑!
傅月白脸色阴沉了下去,阴鸷地看向宋黛,“你什么意思?”
宋黛不卑不亢的回看了过去,冷漠决然,“字面上的意思,傅先生听不懂吗?你来找我,想也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谁的意思,你不过就是想要我帮你去求魏琛帮你吗?”
宋黛毫不避讳的捅破了这面上的遮羞布,傅月白的脸色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他是需要魏琛的帮助,可是——
宋黛睨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嗤笑“傅月白,你可真是虚伪,一边想要魏琛的帮助,要让魏琛做这个冤大头,一边又拉不下脸,还得来求我让我去求魏琛。”
她和傅月白的关系已经断了。
宋黛一直便是一个内外分明的人。
她若把谁划分为内人,自己人,便是这个人再混账,宋黛也不会放弃他。
她的心就这么小,只能装下那么几个人罢了。
至于外人,是生是死,同她又有什么干系?
她又不是端坐莲台的观世音,对待众生平等,无私又博爱。
宋黛的爱自私的要死,只能给那么几个人,至于傅月白,他在她的眼里,早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了。
既然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那么她为什么还要为他的面子,为他所谓的尊严考虑?
他配吗?
傅月白脸色惨白,特别是当魏琛冷冽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到他脸上的时候,他全身都忍不住滚烫了起来。
“我不过是当初差点睡了你,你就要这样对我是吗?把我的自尊放在地下踩凌辱!贺云澈魏琛都能碰你,我碰一下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