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呐……”

周密一脸沉痛，“我东厂出了两名叛徒，方毅与周平！这两个逆子事先给我下了天香软骨散，否则那西厂八虎又岂会是咱家对手！”

“想我周密权倾朝野，精明一世，到头来却栽在自己人手上，咱家恨啊！”

魏安安慰道“公公，别动了真气。”

“小安子，咱家是活不成了。临死之前，就想听你一句真话……”

周密看着魏安，眼神带着几分祈求。

魏安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闪过无数种想法。

“公公你说吧！”魏安点点头。

周密咳嗽几声，“那日，我在陛下书房看到的人影，到底是不是你？”

对方话音刚落，魏安始终背在身后的右手，轻轻颤了颤。

看对方的模样，也不像是在试探。

反倒有种在临死前，想获悉答案的渴望态度。

“是的！”

魏安深吸一口气“人在大内，身不由己，我……的确是陛下安插在东厂的卧底。”

也许是看到周密临死前，这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模样，使得魏安有些悲哀。

周密眼眶内流出血泪，仰天悲愤，“我周密威风一世，万人仰望，到最后连一个自己人都没有！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魏安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有什么遗言，您就交代一下吧！”

“小安子，公公不怪你，真的……”

周密伸出厚厚的手掌，握住魏安的手，“你能在最后，将一切事情告诉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就像你说的，人在大内，身不由己！”

“陛下将你安插到我身边，恐怕是早都对我起了疑心吧？！”

“哈哈哈，当初用到咱家的时候，将咱家当剑使，铲除异己。现在她的权利稳固了，嫌咱家这把剑脏了，丢了她皇家的颜面，呵呵，讽刺，真是讽刺！”

魏安感慨道“是啊，无情最是帝王家！”

“罢了，小安子，你且听好。”

周密坐直身体，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陛下早就想除掉我了。”

“你现在用这把剑，割下我的头颅，去献给他！”

“另外，不要提西厂八虎之事，就说……就说是你杀了我！”

“如此一来，他一定会给你一份受益终身的奖赏。”

周密咽了一口血水，气息愈发微弱，“这……也是咱家最后能帮你的！”

“公公！”

“哎。”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此刻魏安也是五味杂陈，默然无语。

在江湖人士、朝廷百官眼里，周密霸道贪婪残忍。

但魏安平心而论，这个老太监，对东厂自己人却非常照顾，说一句极为护短都不过分。

尽管自己一心想借对方之命，为自己今后铺路，可突如其来的转变，以及周密这些话语，让魏安那颗五年里冰冷的心，有所微不可查的温暖。

“还有这个……”

周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

一件是一叠羊皮纸，另一件则是由檀木制成的令牌，那正是东厂厂督之令。

“我死之后，你拿着我的头颅与令牌，向他请求东厂厂督之职。在宫里头，只有权利，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至于这张羊皮纸，上面是一张地图，地图上是咱家这辈子所有财物的埋藏地点。咱家一生无儿无女，现在全部交由你。”

他话音刚落。窗外人影攒动。

随着几道破空声，三道人影飞掠而至。

正是西厂八虎的胡大永，马永成，张宗。

清一色的归元境高手！

“周督主，这小太监何德何能，蒙受您老的恩赐。我看呐，您还是老老实实将这笔财宝，交我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