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半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去,心中恨不能把麴义劈成八瓣。
但他不能那么做。
于是,陶商便试着出言引导众人。
“你们……就没有点什么话想对陶某说的吗?”
大家都是低头不语,一个也不吱声。
“都稍稍发表一下自己的言论呗?要不这局面多尴尬。”陶商笑着道。
大家还是都不吭声。
陶商双眉一皱,重重的一拍桌案。
“都给我放点屁出来!不然……扣工资!统统罚钱!”
“噗嗤——!”
话音落时,陈登那边突然传出了一阵闷响声。
然后便见帅帐之内,一股刺鼻醒脑的甲烷气味,瞬时间在帐篷内蔓延。
陶商赶紧用手捏住鼻子,道“把帐帘掀开!快掀开……元龙啊,打从我第一天认识你,你这脾胃就一直不调啊,这味也太冲了……我适才说让你们放个屁,也不过是一个温柔的比喻,你也不用来真的啊……此举未免过于犀利了。”
陈登很是尴尬,叹气道“老毛病了,老毛病了,一紧张就这样,丞相恕罪。”
“罢了,恕罪便恕罪,既然你屁都放了,话也别憋着,给你一个发言表现的好机会!”
陈登嘿然一笑,轻轻的扫了麴义一眼。
说实话,他是真不想替麴义说话,这个人自打到了陶商治下,平日里就没怎么拿正眼瞅过自己。
陈登好歹也是徐州文臣之首,士族之首,麴义这么不摆他,他当然犯不上为他求情……这种没眼力见的货,爱死不死。
但陶商既然已经“借屁点名”,那陈登也不好拒绝。
再怎么的,也得给主公面子。
他拱了拱手,道“丞相,如今天子刚刚登基,大赦天下,正当是以恩威加于四海之际,此时擅杀大将,与朝廷不利,与天子基业不稳!如今陛下年幼,丞相代理国事,自当替陛下威加晒,恩泽九州……麴义之事,我看就权且让他戴罪立功,以观后效,丞相以为如何?”
陈登的话令陶商非常满意,他点了点头道“也罢,既然如此,就权且按照元龙的意思办吧,不过麴义首战失利,又曾立了军令状,却是不可不罚……且打三十军棍,帐前戴罪留用。”
……
可怜麴义当初丢弃袁氏,投奔陶商,也是因为挨了棍子。
本以为这次终于找到了一个不会再揍自己的主公,哪曾想陶商也没惯着他,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又是一顿好打。
伤自尊啊。
奈何这事都是麴义自找的,毕竟军令状摆在那,陶商若是一根手指头不动麴义,于三军将士面前肯定是说不过去。
但麴义的心,不知为何,就是不舒服。
当天夜晚,麴义背上带着棍伤,在帐篷内辗转难睡之时,陶商却是亲自来看他了。
而此次前来,陶商不仅带来了金疮药,还有那个白日间,他用手摆弄的征北将军印绶。
当那印绶摆在麴义面前的时候,不知为何,这个平日里眼高于顶的男人当时居然流泪了。
当然,这泪水并不是感动的泪水,陶商也不指望他这种心地凉薄的人会有感恩之情。
陶商知道,麴义这是悔恨和委屈。
不过也好,有悔恨,有委屈,就足够了。
至少这件事能让他消停好一阵子。
“麴将军,你别怪我,虽然我了解你的能力,也知道你的本领,但事情摆在眼前,败了就是败了,况且还有军令状在,无论如何都必须略施惩戒,不然不足矣服三军,陶某治下百万之户,有些事不可徇私,希望你能理解。”
麴义虽然傲气,但也不是傻子,他使劲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