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翼宸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可疑的车辆,便拧着蓝汐的衣袖一角,说道,“上车吧!”
其实,他倒是希望蓝汐真的听到古韵的声音了。
蓝汐依然回头四处张望着,但是的确没有什么发现。
驱车回到颜家,再也没有往日的喧闹,也听不到夏雪梅夸张的嗓音。
颜昌盛正在院子里逗鸟,从背影望去,显得十分孤寂。
蓝汐耸了耸颜翼宸的胳膊,“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你爸爸可能一时还接受不了,你有时间多陪陪他。
但是颜翼宸的字典里,就没有开导或者与父亲沟通这个词。
对于颜昌盛来说,颜翼宸从小就与他不是那么亲近,虽然颜昌盛对他与颜安勋兄弟都是一视同仁,没有半分偏颇,甚至可以说还从小就点拨培养他。
但是,妈妈离开的事情一直是横在他们父子俩之间,像一根刺一样梗在他的心里。
他们之间谈的最多的是功课,长大之后就是公司。
虽如此,他毕竟是他的父亲,颜翼宸还是走到颜昌盛身边,拿起一根小棍,也跟颜昌盛一样逗弄起笼子里的鸟儿来。
颜昌盛抬头看了一眼颜翼宸,然后给鸟笼里的水盘倒了一些水,平淡地说道,“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跟我一起逗鸟。”
父子俩一起逗鸟的场景曾经出现过一次,但最终却在颜翼宸放走了鸟儿中不欢而散。
因为颜翼宸说既然不爱为何不放她自由,让她成为一只囚鸟,最终困死在笼中。
颜翼宸的意思,颜昌盛何尝不懂,当年才六岁的孩童,竟拿鸟儿来比拟他的妈妈,拿笼子比喻颜昌盛的执念。
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认为是自己移情别恋,但又在乎情面,不忍跟他妈妈挑明真相,才会害得他妈妈自杀。
他自然不能与颜翼宸生气,他毕竟是他的儿子。
颜翼宸看着鸟儿用爪子拨弄他伸进去的木棍,说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是被夏姨蒙在鼓里的,既然事情真相大白,你也别太自责,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颜昌盛拿壶的手,略微一颤,这个儿子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放下壶,转过身面向颜翼宸,一笑,“你不在怪我就好了,我没事。”
颜翼宸也放下木棍,“我去看过夏姨,她情绪不是很好,她似乎很想你去看她,说不去,你会后悔的,让我一定要转告你。”
迟疑了片刻,颜翼宸又说道,“如果你想去,明天我送你!”
颜昌盛摇摇头,“不了,看到她,我就会更加悔恨,我累了,你推我回去休息一下吧!”
颜翼宸不在说什么,他何尝不是那样的感受,当他知道是夏雪梅推她妈妈掉下悬崖的罪魁祸首时,恨不得想要亲手把她从悬崖丢下去。
但是理智告诉他,她自有法律去制裁,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能给自己的母亲回归留下半点口舌。
他去探视夏雪梅,就想听夏雪梅交代那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但是夏雪梅却像疯了一样,一直只嘀咕一句话,“我要见颜昌盛!他不来,会后悔的。”
然后,就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所以,颜翼宸倒是想让颜昌盛去一趟,问出当年的所有他们还不知道的真相。
现在,看来,倒是行不通了,颜昌盛似乎对夏雪梅深恶痛绝。
不过,颜昌盛的反应,倒也让颜翼宸心里有了一丝安慰,让他觉得他还是在乎他妈妈的吧!
颜翼宸推着颜昌盛徐徐回到房间,把颜昌盛扶到床上,原本还想说些宽慰的话。
但颜昌盛躺在床上,就闭上了眼睛。
颜翼宸也闭口不言,退出了房间。
夏雪梅似乎感知到有人在说她,又发狂似的敲打监狱的门,尖声地喊道,“我要见颜昌盛,让他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