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季随云在宋白身边办公,哪怕宋白曾经试图出卖过他一次,他也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他看几眼屏幕后总要再看一眼宋白,宋白在他身边蜷着身子,睁着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半天都不眨一下,倒是有点像瞎子。
“不问问我这么带你走你父母有什么反应?”季随云突兀地出声,问了个算得上尖锐的问题。
宋白过了半晌才慢慢回道:“反正你总有办法解决掉问题。”
季随云倒是像这个回答被取悦般笑了笑,他有些失态,竟半靠在床头点起烟。
轻薄的灰雾在空气里缓慢扩散,尼古丁的味道浓重到不容忽视。季随云拍了拍宋白的肩,把手里的烟递过去:“来一口?”
宋白的手指痉挛般蜷缩了一下,他想到了可怕的东西,哑着嗓子拒绝道:“想戒了。”
季随云唔了一声:“好事。”说着他就将还剩大半根的烟直接在烟灰缸里碾熄了:“那我在你面前也不抽了,二手烟对身体更不好。”
宋白不在说话,季随云也很快就关上电脑结束工作,他下床冲完澡之后回来,只留下床头上一盏小夜灯暖暖的亮着,他将宋白拴在床脚上的锁链打开之后一圈圈缠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搂紧宋白闭上眼。
第二天季随云没出门,他给宋白做完早餐之后就又坐回了画架前,专心致志地把自己那副画的细节改了又改。
中午的时候来了人,是一个女人,她梳着一头脏辫,眉钉很扎眼,上半身穿着桃粉色的短款小皮草,内里只一条短裙,隐约可见一尾金鱼造型的腿环纹在过膝马丁靴和短裙间隐约可见的大腿上。
“起晚了,你相信我其实挺想早点见到你的。”她轻轻打了个哈欠,只有眉眼间一点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说明着她已经不是很年轻的小姑娘了。
季随云没说什么,只点点头,她自己挺随意的去冰箱翻冷饮喝,瞧得出来两个人是有点交情的。
“你要纹哪儿?弄个花腿还是花臂?”卢嘉鱼笑着说:“等会儿上衣脱了给我看看还用补色吗。”
“不用补色,也不是我纹。”季随云把画稿拿给她看:“人在楼上。”
卢嘉鱼还以为季随云是帮哪个朋友约的她,也没多问,接过画稿看了看,脱口而出道:“妈呀,纹这个?妖里妖气的,太骚了吧。”
这时她自然看出这画风是出自谁手:“你亲自给画的,你对象?该不会是视频里那个小男孩儿吧?”
卢嘉鱼自从跟周归璨分手之后就不太过问季随云圈里的事儿了,但季随云之前因为录像闹出的事情她总归是听说过几分的,想想她都觉得离奇,季随云这狗脾气竟然还能找到真爱。
“早点上去纹吧,估计要纹很久。”季随云没多少闲聊的心思。
卢嘉鱼挑眉点头,把沉重的工具交到季随云手上让他帮忙拎。
“纹哪儿?”
“胸口和肩膀。”
“……你这占有欲真挺强的,要不要再签上您老的大名,那估计他后半辈子都找不到敢接手的下家了。”
季随云竟然对这一句明显调侃的话思索了一会儿,随后一本正经道:“我名字不好设计样式,胡乱纹上也不好看,下次吧。”
卢嘉鱼咂舌,边聊着也就到了卧室门口。
季随云把卧室门拧开,声音很温柔的喊了声:“宝贝,有人来了。”
卢嘉鱼还没来得及调笑季随云头一次被她听到的温柔腔调,就被卧室里的场景惊到失声。宽大的床上只有床沿一团小小的隆起,一个看起来至多十八九岁的男孩子抱膝靠在床头,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那孩子尖细的下巴和脖子间存在感十足的细长链子。
她楞楞地转头看季随云,季随云却径直向宋白走过去:“乖,今天表现好了我就帮你把链子解开,过两天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