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云确实忙,他毕竟不是甩着手享清福的纨绔,即使他刻意放了一阵子季家那摊子事,可他私产也有许多要操心的地方,虽然手下没有吃干饭的人,但一直不出面久了,难免群龙无首人心涣散。而最让他放不下心的还是乔铭那边,乔铭这种人骨血里天生的危险凶戾,对于危险感触敏锐,哪怕他最近低调安分的过了头,季随云也不敢有半点放松。穷途末路的饿狼最凶,做得出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
季随云的手连静养两天的时间都没留,他确定安顿好照看季随安和暗里保护宋白的人后便恢复了工作。
老爷子松了口,到底是绝了逼季随云先结了婚的心思,他默许了宋白的存在,心里有没有盼着季随云早点腻的想法也没人知道。他托人带话,只要季随云肯抽空代孕一个孩子,为季家留下一个正统的血脉,便随便季随云怎么玩。
季随云是个对亲情血脉极淡泊的性子,他毕生的耐心和柔情全在宋白身上放着,说句玩笑话,如果宋白能生他都会因为担心孩子过多夺去宋白的关注而不想要,更别提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子宫工具产的孩子了。
无论季随云心里主意有多正,关于孩子这件事上他到底没跟季老爷子说死,他接下来一些安排还需要借季家的势是其一,担心老爷子容不下宋白暗中下手是其二。
这些破事季随云没跟宋白多提,宋白也不愿意听。
季随安就在宋白这里住下来了,偌大的别墅瞬间就热闹很多,平时六七位私教掐着时间过来,方姨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季随云吩咐,紧轻慢请让宋白跟着听课监督季随安。
宋白跟着季随安上课,一天下来头都是懵的,他想着自己小时候幸好不用学这么多东西,否则用不了几天就得撒泼打滚装病逃课。
来福被关在书房外,爪子挠了半天门,估计门框上一处漆浆都被挠斑驳了。季随安学习时倒是认真,一点也不分神,她专注时的样子很有种不属于孩子的气场,眉眼中几分锋利,莫名其妙就带着季随云的影子。宋白忽的想到他第一次见季随云,还以为这小姑娘是他女儿。宋白忍不住摇头,他可想不出季随云会养出什么样的孩子,女孩还好,要是个男孩肯定跟他父亲似的,是个冷着脸还霸道的小混蛋。
下午的课四点多就下了,方姨早就做好了下午茶等着两人下来吃。
女老师走时很细致地又跟宋白讲了下季随安的情况和学习进度,言辞谨慎尊敬,是对当家主母的态度。
宋白自己还是个孩子,忽的帮忙养起孩子,他对老师还本能的又敬又怕呢,他有些不习惯那看起来挺严肃优雅的老师的恭敬,连忙诺诺答应着一路将人送走了。
宋白有自知之明,人家对他的恭敬无非是看在季随云的面子,他自然不会真把自己当回事。
送完老师回来时季随安已经在小餐桌上吃着点心了,小老虎脚下也有个挺精致的猫爪样的小瓷盘,它倒是不挑食,季随安给它什么它吃什么。
“哥哥,来吃一点呀,挺好吃的,但没你做的好吃。”季随安说完又哄方姨:“奶奶别不开心呀,哥哥以前是专门做西点的。”
方姨自然不会吃这种醋,笑着过去给宋白倒了杯菊花决明子的养肝茶。
季随安瞧出宋白脸色还有些虚弱,哄他去休息等着直接吃晚饭,就不用陪她写作业了。宋白也确实有些累了,他陪了一天,最后一节课时在外面还偷偷打了两个哈欠。
宋白睡了一会儿,方姨叫他吃晚饭才起来。家里吃饭的人本来就不多,少了个最有存在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季先生晚饭不回来吃。”方姨道。
宋白本来没想问,也没接方姨话。
季随云那边的饭局是由他安排的,这顿饭里的内容很多,不掺杂什么利益,但大家相互都清楚会尽全力。
季随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