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倒省了事,也懒得为难他,直接送进牢里。
在牢里也没虐待他,就是跟普通犯人一起关着。
可这位公子爷却受不了,牢里原本有六个犯人,他进去后就是经七个。
那六个不是偷鸡摸狗的,就是杀人越货的,反都都不是好人,全关在一起,那些人关了好些日子了,牢里哪来的水法澡,哪来的衣服换,所以,一个个脏乱臭自是不用说。
姚世诚进去时,一身绸面锦袄,头上戴玉饰,腰间佩饰一样不少,白白净净的,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俗。
一开始,犯人们也顾忌他的身份,没怎么为难他。
牢里只有窝窝头加咸菜,而且一发就是一大盆,一个牢里的人大家自个儿分,明显就是让他们肉弱强食,力气大,会抢的,就吃得多,抢不到的就得饿着。
姚世诚本就看不上那些乌漆麻黑的食物,他家喂狗的都比这好多了。
所以,第一顿时,牢里的为首的壮汉让人分了他两个窝窝头,他不屑地踢翻,自顾自地拿出身上仅有的两块点心吃了,还嚷嚷着要碧萝春,结果没一个人理他。
第二顿时,又分他两个窝窝头,他虽然饿,可还是不想吃这种贱食,想着母亲肯定会派人来给他送东西,先捱两天再说,保不齐大后天就出去了。
饿了一整天,第二天,府里有人来,果然送了些吃食,他高傲地抬起下巴,在六饥饿如狼的眼眸注视下,优雅地吃着美食。
耳边是吐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姚世诚吃得很得意,很有滋味,以前这种东西吃过无数次,只有今天这次感觉最好吃,果然被人羡慕嫉妒是一件很爽的事呢。
结果,还只吃了两块点头,突然就有人扑过来,夺走了碗碟,两碟精致的点心,几乎一下子就被哄抢完了,一块也没给他贸。
姚世诚气急,抬脚就踹那个上来夺食的。
结果他的脚才提起,就被人一脚踹回来,脚脖子差点断了,正是为首的壮汉,他就是这年里的牢霸,住多少年了,一直没能出去,就在牢里呆着,其他狠人都怕他,有了好东西,都尽着他先来,其余人再吃。
姚世诚痛得哇哇大叫,壮汉不耐“弄个破布丁把他嘴给堵了,嚎丧一样的,难听死了。”
姚世诚不仅被绑住,嘴里还塞了一块不知多脏的破布,恶心得不行,偏又呕不出来。
姚樊氏来看儿子时,他的血浸湿了身上的那件锦棉长袄,面色发青如同青菜,嘴巴干涸,眼窝深陷,才进来多久啊,两天三天?
怎么就把人给折磨成这样了?大理寺还说不会刑讯逼供,这跟讯逼供有区别吗?
“娘,娘……”姚世诚没死成,几个狱友又怕他再次自残,就将他绪在木柱子上,一见姚樊氏,大哭起来,如同几岁的孩子一样。
儿子不仅瘦了,而且一身又脏又臭,小脸上乌柒麻糟的,头发更是乱成了鸡窝状,姚樊氏悲从中来,扑过去拉住牢门用力摇“开门,开门,放开我儿。”
犯人们都用看怪物的眼睛看着她。
狱卒象没听见一般,根本不不理睬。
“我令你赶紧开门,听见没有?”姚樊氏身为一品诰命,气势很足。
“对不起,国舅夫人,您儿子是杀人重犯,按律只能与此探视。”
“你……”
姚樊氏感叹世风日下,塞给他五两银子“那就请你给他给松绑吧,都已经关在牢里了,其他人没被绑,为何就绑他一个。”
狱卒道“不绑着,他又自残了怎么办?小的也为难啊,除非您能劝他老实些。”
这话也很不客气,姚樊氏自从嫁进姚家以来,就一直倍受尊敬,在外面很少有人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管家又塞了二十两银子“行行好吧,我家小少爷时日也不多了,让他过得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