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显与贺甫之对郑旗告罪一声后,便也转身行至场边,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惊亦有之,喜亦有之。
惊的自然是没想到这天凤军鞭长所及,竟是从东莱把手一家伙伸到了河南之地,而且还是强势出击,直接派来了一营禁军和一营有着十倍战力的什么炮兵。
而这其中,最叫二人感到惊悚或者说惊怖的并不是郑旗话里的牛皮,而是天凤军这才占了区区四郡之地,就已经组建了禁军!
要知道禁军可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搞的,乃是“随侍帝侧,天子之师”,所以裴贺二人此时考虑的可就不是天凤军组建禁军是否违制的问题,而是……这都派出禁军来了,给得可是天大的面子,咱们得如何兜住这面子的问题!
所以,两人对视一眼后,又被“下意识”逼着扭头看了看校场中央的血腥场面,看了这么多次也就只有这次看清了场中一共是八羊二猪,看起来八羊都已经死透了,倒是两头不怎么肥的猪崽儿还在哼哼叫着做垂死挣扎。
一时间,两人都各有所思,最后还是贺甫之开口道“姊兄,是降是献,你便做主就是!”
裴显却是摇头道“降……只可你降,益州裴氏千余口人,某万不能舍!献……只可我献,妹婿家眷族亲百余口人皆在滑台县中,吾岂能陷妹婿于不仁不义!”
裴显一语便也道破了二人眼下的窘境,裴显出身乃是益州(也即今四川成都)裴氏,虽然系出河东裴氏一脉,但如今在益州已经繁衍出千余口的族人,如果裴显投降天凤军,族人自然难逃罪责,以隋廷和杨广的尿性,贬为奴隶流放千里都算是最轻的责罚。
可是,妹夫贺甫之的家眷亲族百余口人,如今又在距离黎阳仓不远的滑台县中(滑台为东郡治所),如果对天凤军投降献城,只怕贺甫之的家眷立即就要倒霉了。
一时间看起来,不管二人是投是献,都是两难啊!
两人踌躇了一下,还是裴显道“不若,便随了其意,将这仓城给他守卫便是,若是改日那凤军来到城下,便是大势已去,我等弟兄再献城不迟!”
贺甫之一想,这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眼下城外一西一北,可是有十三万大军龙盘虎踞,而这仓城中的守卒算上民夫、奴隶、家属和打杂的,也不过区区两万人不到,按理来说自然是守不住,这个时候既然天凤军的人觉得只要两个营一千人便能守下城池,何不如把仓城给了他们,看他们如何施展便是了。
二人商量出了办法后,便也转身来到郑旗身前,把想法一说,郑旗便也笑道“如此正好,二位自管高枕无忧便是!”
也就在仓城之内,郑旗正忙着与裴显和贺甫之二人就协防之事谈论细节的时候,城外的西、北两座大营之间也有了动静。
也就见得从北面的李唐营中来了一队持节骑士,径直到了西面瓦岗营前叫道“我家陇西公、左领军大都督李,有请魏公营前一叙!”
听得士兵传达,正在中军帅帐之中与属下群雄商量军议的李密一愣之下,倒也欣然而出,领得将领十人大摇大摆便去赴约。
但见这李密,正是三十中半岁数(三十五岁),六尺二寸身材(近一米九),宽肩窄腰,扩口浓须,身形极是雄伟,其字玄邃,又字法主,乃京兆大兴(也即长安,今陕西西安)人。
李密的曾祖父为西魏八柱国之一、司徒李弼,赐姓徒何氏,北周时为太师、魏国公。祖父李曜,为北周的太保、邢国公。父亲李宽为隋朝的上柱国,封蒲山郡公。
李密此人擅长谋划,文武双全,志向远大,常常以救世济民为己任。
开皇中时,李密袭父爵蒲山公,于是散发家产,救济亲朋好友,收养门客,礼遇贤才,从不吝惜资财。后又折兵读书,尤其喜好兵书,常能背诵,从师国子助教包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