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盏光线微弱的床头灯。
宗景灏关上房门走进来,站在床边。
林辛言靠在床头,身子半则着,两个孩子的头压着她的一条手臂,林蕊曦在里面,小手摸着她的胸口。
这是林蕊曦的习惯。
他弯身掀开被子的一角,林辛言的双脚露了出来,林辛言睡的不熟,忽然一凉,她本能的缩了一下脚,而后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宗景灏在床头,她试着坐起来,可是手臂被两个孩子压着,她不敢动静大,怕把他们吵醒,小声问他,“你干什么?”
“你的脚伤那儿了,我看看。”说着他伸手去拿她的脚。
林辛言又往里缩了一下,咬着唇,“我好了。”
宗景灏抬头看她,良久,“我要听实话。”
林辛言不再言语,这个人,她拗不过他。
宗景灏坐在床边,将她的脚放到腿上,问,“那只?”
“右边。”
他的触碰一些痒,连带着心脏的位置,也被什么抓了一样。
她一只手,紧紧的扣着床沿。
宗景灏低头仔细看,才发现,她的脚心有伤口,脚踝还有些红,“怎么弄得?”
“逃走的时候,不小心崴了扎的。”林辛言实话实说。
“还疼吗?”
林辛言摇头。
宗景灏将她的脚放下,到浴室用热水浸湿一块热毛巾,然后拿过来裹在她的脚踝上。
暖暖的热流穿透肌肤,窜进血液,整个人似乎都暖了起来,她扣在床沿的手愈发紧了。
宗景灏从新坐到床上,拿着她的脚给她轻柔按摩脚踝。
他像是无意的问,“那个姓白的,你对他熟悉吗?”
林辛言摇头,“不熟。”
“不熟你就答应和他出去?”
宗景灏不承认他不高兴了。
林辛言抓过自己脱下来的那件礼服,“你看。”
宗景灏对这个真没研究,你让他看,他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个料子是香云纱,现在市面上已经买不到了,但是他认识会制作这种布料的师傅,我想把这位师傅请回去。”说到关于衣服布料和设计的事情,她的脸上总是闪着光。
“这种料子柔软轻薄,不会打皱,特别的垂,很适合夏季的各款衣服。”
说到关于自己的领域,她总是能侃侃而谈。
宗景灏静静的看着她,这样的她,特别的有魅力。
“所以我一定要请到他,如果不能,我能学会也行。”
“既然已经是濒临失传的手艺,肯定工艺复杂,学起来不容易。”若是简单,早该有人学了。
林辛言惆帐起来,“是啊,我国多少手工艺术都失传了。”但是她很渺小,并不能阻止这些,她打起精神,“辛苦我也不怕,这是我的事业。”
也是她的梦想与热爱。
“对了。”想到白胤宁毓秀的渊源,她的神色郑重了几分,“他会救我,是因为毓秀。”
宗景灏给她按摩的手,顿了一下,这个他确实有些惊讶。
白胤宁和毓秀有关系?
林辛言伸出手,迎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看手腕上通透的玉镯,这个镯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觉得他有秘密。”林辛言说出自己的猜测。
白胤宁对她说的话,她并没有完全相信。
如果说他是白宏飞领养的,他是因为白宏飞的遗言,以为她是毓秀的女儿才救下她,那么毓秀就和这个白宏飞又是什么关系?
关于毓秀的事情,宗景灏并不想去讨论。
他拿掉那块已经有些凉掉的毛巾放到浴室,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过了大概四十多分钟,宗景灏穿着浴袍出来,领口微敞,蜜色的肌肤淌着水珠,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