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到家了,不用装了”的松弛。
秦绝找到坐在阳台上的方友文。
“袁萧把你那份鱼丸米线全端走了,不去看看?”她走过去,手一撑,也在窗沿上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没事,就他那饭量,我待会儿把剩下的吃了就行。”方友文笑笑。
秦绝随意地应了一声,又道:“想什么呢,散发着一股抑郁文青范儿。”
方友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低下头,手腕上的红色腕带还好端端地戴在那,颜色非常醒目。
正如岳扬所言,他们红组的人今天全都不约而同地戴上了它。
有的是出于真情实感的怀念,有的是自身充满仪式感,也有的是考虑周全,明白什么场合做什么事最合适。
“我起初真没想起来。”方友文摘下组长手环,拿在指间把玩,“直到那天拉开抽屉找东西的时候看见了它。”
他缓慢地吐出一口气:“班长,出名真他妈可怕。”
秦绝笑了一声。“更可怕的是我居然开始习惯了。”方友文双手合十,也把手环合在掌心,“你懂,我从来没有摆谱的嗜好,在片场是个暴躁阴沉傻逼是因为我想把作品拍好,不是故意针对谁。但前几天,闻玉麒的司机给我拉开车门顺便九十度鞠躬的时候,我竟然看都没看他一眼,随便点了个头就进了大厦——我草,这真的有点恐
怖。”
秦绝不接这个话茬,另起新篇:“你睡了几个?”
方友文差点从阳台上栽下去:“我没有!”
“哦,那爬你床的有几个?”秦绝问。“……四五个吧,记不清了。”方友文疲惫地闭上眼睛,“我洗完澡出来看见屋子里站着个人还以为是什么变态狗仔——但一个裸体女人站在那也够变态的。
我是说这件事。”
秦绝很缺德地问:“取材了吗?”
方友文很无语地看着她。
然后点了点头。
“可以,说明你的身体依然由脑子支配,不是上长了个人。”秦绝说。
方友文受不了了,捂脸笑出声。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呃,粗俗的用语。”
“别管这些有的没的。”秦绝道,“取材到什么了?”
“嗯……我还记得她楚楚可怜的表情,还有她说的那句……‘求您——吧,不然我没法交差,回去要被罚的’。”
方友文的神情和语气都很飘渺,“以后要是遇上情节类似的戏,我知道自己要怎么拍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
末世大佬问鼎娱乐圈
他顿了顿,接着道:“当时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就‘在同情心的驱使下’接受了这份安排。呵呵,说真的,玩这套的上位者可真擅长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把目标架上道德高地
,好像女人也变成了一种对她们的拯救似的。”
方友文露出讥诮的笑容。“那个送她过来的大老板,他手里有几条电影院线,想让我给他的电影院多拍点裸眼3D的限定内容——他大概以为我能联系到秦科做更多的特效吧,我不知
道。”
“我没想到自己也有被这样‘讨好’的一天,太魔幻了。”
方友文陷入沉默。
他以为他毕业之后将要面对的是投资商施来的重压,是爆款商业电影和文艺内涵影片之间的抉择,是资方和片方肆意插手指导塞人的混乱现状。
对此,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却没想到,他面临的、需要抗争的不是那些规则,而是这些“规则”。
“剑和盾牌都拿好了,等着抵抗强权,结果等温香软玉贴上来的时候才意识到敌人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