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面色不喜,怨怒的目光直直地看向稍显无措的少女。
少年抢先辩驳道“是我求着阿肆同我出府的,与她无关,你别训她了。”
林管家怨怒的目光一到他身上,便成了和善的苦口婆心“少爷,您的身子切不可受风寒,老爷夫人都吩咐了,倘若咳疾加重,我如何向他们交代?”
“我——”
少年话未来得及说完,便应声猛咳,他忙用方巾掩着唇,再停顿时,一方雪白的帕子已然染了一片深黑的血迹。
“少爷!”林管家大惊,扭头冲旁的小厮道“快去把郎大夫请来!”
他一边扶着少年进屋,一边急的冷汗涔涔道“这可如何是好”
见了那抹血,阿肆无不惊慌,指头攥紧了衣角,紧跟其后,怯怯道“少爷”
娇娃娃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就引得林管家想起罪魁祸首,当下一双眼锐利如箭,斥道“还不赶紧滚回膳房去?!”
似是听不得他那般吼她,少年皱眉,弱声道“你别”
话又未完,径直晕了过去,迷糊之际,听到的便是那一两声急切的呼唤,其中一道嗓音,最是轻灵动听。
膳房内。
一声声猛厉的斥责乍响。
“叫你胡来!少爷身子骨什么样的你不清楚么?竟然还敢撺掇的他与你一同出府,生生由那寒风吹刮他!少爷醒了还好,倘若他熬不过,至此被阎王给你可知我们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这盛府上下,就属你最招人厌烦!整日里上蹿下跳,也没个正形!我今日非得打得你安生了,好学学什么叫做娴淑!”
一身破旧黑袍的男子挥着鞭,凌厉的责罚一道又一道地落在少女身上,衣襟不堪折磨,早已碎漏百出,隐约见其腥血。
阿肆趴在长凳上,额角薄汗如淌,贝齿拼命咬着手腕,竭尽所能硬是不吭一声,活生生将尖锐的痛楚一齐给咽没喉腹了。
男子还在凶猛鞭挞着,膳房门被人自外推开。他一见是林管家,挥鞭子便挥得更加卖力了,嘴巴淬了毒似的责骂,听在人耳里,心惊肉跳的。
林管家一瞧那娇娃娃,倒挺硬气,不晕不哭,把这重罚都给扛下来了。他摆摆手,示意男子停下来,居高临下地道“好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使那野蛮劲,也不怕给人打坏了。”
男子谄媚笑道“她不听话,我这不是替老爷夫人教训她嘛。也怪小的管教无方,愣是让她胡作非为去了,还望老爷夫人见谅。”
林管家“夫人自是不肯原谅她的,只是拗不过少爷劝说。可怜了少爷一片善心,总是为人出头,也不见人对他有半点好起来吧,少爷在等你。”
男子迟凝道“可她现在这这幅模样,怕是不太好去叨扰少爷。”
林管家“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只是来传个话的,至于去不去”
阿肆气若游丝道“我不去。林管家,麻烦你告诉少爷,就说我也受了风寒,不方便,待过些时日好全了,我再去看他。”
林管家冷哼一声,也不知有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甩着袍摆扬长而去了。
他一回房复命,少年便急切问道“她还可好?六公可有罚她?”
林管家想了想道“好得很,不曾罚她,只是她随你一同出府时,不小心受了风寒,这会儿正在榻上养着呢。”
“我不信你。”
“”
少年忙不迭就要掀了被褥下床“我去看看她。”
“您可千万别!”林管家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摁得老老实实的,道“大夫都吩咐过了,您得卧床休养,万一一走动,又给加重了怎么办?老爷夫人知道你咳出了血,心肝都紧紧揪着呢。”
“好,我不去,那你唤她过来。”
“少爷,不是跟您说了么?她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