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的嗓音又响起:“走路回去?路程可不近。”
棠之视线扫荡了几圈,发现了一辆共享单车,一边掏手机一边道:“我骑车,你自己走路吧。”
傅深笑说:“哪有这样的?”
她已然开了锁,握着单车的手柄道:“就是这样。你为人师表,要爱护学生以身作则,总不能让学生走路吧?再说了你不是有钱么?走不动打个车不就得了。”
话说完,蹬着轮子就要走,但她使劲蹬了几下,蹬不动,奇了怪了,她不解地回眸查探,就看到傅深一手扣着支杆,好整以暇地微笑着,十分欠扁。
她道:“干嘛?”
“回家。”
傅深一边说一边做,将自己那串糖葫芦塞到了她手里,握着她的腰将她放到了座包前的车架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一个趔趄,险些倒将下去。可下一秒,腰肢就被他稳稳托住,低沉的嗓音吹拂在了耳廓:“小心。”
脊梁骨过了遍酥麻,她险些腰又一软。
她听得身后人很轻地笑了一声,道:“坐稳了,要是摔倒了...我可不负责。”
被迫搁在车架上的棠之:“我...”
她想骂人。
这老东西是在干什么?前面言语调戏她不说,现在还上手了?
棠之腰侧那几寸的肌肤,至今还隐隐地发烫,像是被一簇虚火轻轻燎着。
她眸心微闪,刚想说你再不下去我他妈的就自己跳车了,结果这辆惨遭承重的共享单车就稳稳当当地行驶了起来,随波逐流地没入了街角的动车道。
徐徐的风临面而过,她被吹地眯了下眼睛,再度睁开后打量自己如今的状况,更想骂人了。
他两手握着车龙头的把柄,臂弯化作了一个禁锢她的圆圈,冰凉的胸骨似有若无地抵着她的背脊,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发羽。
不仅如芒在背,还坐如针毡。
她调整坐姿,竭尽所能不去碰到他肢体的一丁半点,但按照当前的距离和姿势,属实困难。
傅深在耳后笑道:“别乱动,车都骑不稳了。”
“......”
“很难受么?”
棠之一手拎着两串糖葫芦,一手握着车柄,全程脸黑得像锅。她道:“屁股硌得慌。”
傅深道:“是因为没多少两肉吧,要再养胖一点——”
“饥荒年里宰了吃?”
她接话接得很快,含着调侃的意味,傅深低笑起来:“嗯,未尝不可。小丫头片子鲜美多汁,看着就下饭。”
“......”
棠之索性闭上了嘴,开始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我独闲模式。
她敛眸一瞥,瞥见他握着车柄的手,筋骨分明,捻着刹车的指分外修长苍劲,令她回想起了他在病房里制服那男人的时候——他身量单薄,却好似能挑千斤担,鹰隼的利爪般,没有人会愿意被他那样一只手给攫住命脉。
傅深问:“在想什么?”
“你。”
“嗯?”
棠之道:“你好像什么人、什么东西都了解,但没人了解你。”
“是么,你也不了解?”
“知之甚少。”
“那你知道什么?又不知道什么?”
“除了你的姓名职业,其余一概不详。”棠之稍稍侧脸,道:“你来自哪里,经历过什么,又想要什么,以后去往何方,除了你自己,还有谁清楚么?”
“嗯...有一个人会清楚。”
“谁?”
傅深笑了笑,似乎不太想回答,便将这个话题给随意揭了过去,道:“问这么多...普查户口么?”
棠之抿唇说:“或许只是好奇,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傅深愣住,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