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乔栀不明所以。

半晌，她看着付灵均带着温柔的笑，眼里是亿万星光。

“没事儿，就想这样叫你一次”

乔栀笑了笑，风吹起她的发尾，随后轻声开口“再见”

随后乘着冬日寒冷的温度，去到他身边。

再见，或许再也不见，从十岁到二十五岁，他喜欢了她十五年，他希望能有一天，他轻声唤她“栀栀”，她浅笑着回应，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如今他做到了，也就无悔了。

付灵均看着她的背影，释然的笑了笑。

从此以后，你便是唐清阳的妻子，穆勒的朋友，姚瑶的知心好友，唯独不是他付灵均身边的任何角色。

………

乔栀每天都睡在唐清阳病房的沙发上，临睡前给他擦一遍身体，他依旧紧闭着双眼，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感觉。

乔栀给他擦完脚，看着他的指甲长了。

拿出指甲刀开始剪，时不时的会挠一挠他的脚心，因为唐清阳怕痒，听老人说怕痒的男人疼老婆。

可乔栀觉得一点儿都不疼，因为疼她就不会在床上躺这么久。

乔栀一点一点的给她剪着指甲，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每次两人洗完澡，唐清阳总会缠着她，让她站到他的脚背上，然后他抱着她，挪动脚步，从卫生间走到卧室。

她觉得人都是很奇怪的生物，平常的时候根本不会想这么多，但是现在，她脑海里无比清晰的放映着她和唐清阳的过往。

“清阳，我拿上就要二十五岁了，我生日那天呢，只有一个心愿，就是你能出现在我面前，单膝跪地，捧着戒指，戒指不需要太大，小小的一枚就好了，你笑着跟我求婚，我保准答应”

乔栀笑着开口，替他剪完最后一个脚趾的指甲，盖好被子。

“清阳，你睡得够久了，该醒了，你要再不醒来，也怕我坚持不住”乔栀趴在床边，喃喃自语。

她闭上眼睛，有泪划过眼角，砸到了唐清阳的手背上，那么的烫。

乔栀起身将被子给他盖好，关了病房的灯，只留了一盏夜灯。

她亲吻了唐清阳的额头，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了一声“晚安”

随后走到沙发上，躺了下去。

昏暗的灯光下，床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丹凤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唐清阳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黑暗，如同一个小黑房子，将他和外界隔离，他每天能听到的都是乔栀甜美温柔的声音。

他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他听着她每天跟她聊天，给他擦洗身体，还给他剃胡子，剪指甲，每晚睡觉前，都会亲亲他。

可是他一动不动，仿佛有一把枷锁将他锁起来丝毫不得动弹。

直到，乔栀的一滴眼泪滴到他的手背上，他听到她跟她说，她要坚持不住了。

那一滴眼泪掉进了那个黑色世界里，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他知道他不能在睡下去了。

所以他醒来了，为了不再让她等待。

他慢慢起身，拔掉了手上的针，费力的起来，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肌肉都是软的，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也对，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不软才怪。他坐在床上，看着对面沙发上熟睡的她。

他按了呼叫铃，所幸声音不起很大，没有吵醒她，她只是翻了个身，嘴里呢喃着他的名字。

护士立马就进来了，看到唐清阳醒了坐在床上的那一刻，她眼里的惊喜怎么也藏不住。

“嘘！”唐清阳食指抵在他的唇边。

护士一看到沙发上的乔栀，顿时就明白了，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过来。

“你还好吗？”护士压低声音开口询问。

唐清阳点点头“能不能麻烦把她抱到床上，我浑身没有力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