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问题,关云天曾问过童博士,但童伟的专业是材料学,毕竟不是医药专业的人,关云天觉得他当时的回答不够专业,今天见到黄副局长,关云天想先听听这位业内人士的看法。
能提出这样的问题,老黄认为关云天完全是有备而来,作为行业主管部门的领导,跟关云天又有些交情,看见下属单位愿意在新药研发方面有所作为,老黄发自内心的高兴,所以,他对关云天的问题非常重视。
见老黄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关云天连忙恭维道“黄局,你既是全省医药行业的主管领导,又是这方面专家,从你这里知道的答案,一定是最准确的。”
这样的话老黄当然爱听,他表情变得轻松起来,“首先声明,咱们这里涉及的话题只包括化学合成药物和生物制品,跟中成药无关。简而言之,就化学合成药而言,最前沿的研究领域主要是从自然界的分子结构中,筛选对人体疾病有疗效的成分,然后对这种分子结构进行解刨,再采用合成或跟生物发酵相结合的半合成方法,对这种成分进行开发,直到将其推向市场。当然,在此过程中还要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安全试验。”
“听起来就几句话的事,做起来这应该是个漫长的过程。”
“对,新药开发难就难在这里。”
“比较而言,国内在这方面处于什么阶段呢?”关云天道。
“实话实说,这方面工作,国内基本没有人做,因为大家都在仿制那些专利过期的药品。刚才你不是问药品研发的差距吗?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差距。”
“黄局,你既是业内专家,又是行业主管领导,站在你的高度,你认为形成这种差距的原因何在?”
老黄没有马上回答,他想了想,然后说道“归根结底,第一是资金,第二是技术。先说资金问题,有机构做过统计,据说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国外开发一种新药,仅科研开发的资金投入,就达十亿美元以上!可以想见,新药研发是多么烧钱!但那些大型跨国药企拿得出这笔钱,他们常年都在进行这方面研究。反观国内药企,即使所谓的几大制药集团,每年的净利润才多少?就算有那样的想法,也拿不出那笔钱,差距自然就形成了。”
“除了资金制约外,技术方面,国内有差距吗?”
“在我看来,技术方面的制约因素更大,其实真要有好的苗头,资金不是太大的问题,因为国内的风险投资也逐渐起来了,而且好项目在金融机构或别的渠道融资也不难,关键是技术,尤其是基础研究方面的欠缺,新药研究甚至无从下手。”
“看来基础研究在新药开发方面太重要了!”关云天道。
“是的,前面谈到从自然界筛选对人体疾病有疗效的分子结构,方向当然没有错,但你首先要搞清楚某种分子结构对哪类疾病有疗效?然后还要知道大致可以从哪些植物或动物身上找到这种结构的化合物,否则就是大海捞针,其结果是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最终一无所获。上述过程,没有相关学科雄厚的基础研究做后盾,根本无法展开。”老黄道。
“黄局长,据说基础研究成果不能申请专利,一般都要公开发表,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国内科研人员也可以从互联网获知相关领域的最新研究进展,为什么我们不能利用他人在基础研究方面的成果,为咱们的新药研发服务呢?”关云天的理科背景,有助于他了解这方面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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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所见略同,你这个想法,国内一些从事医药研发的科技人员也想到了,这个想法不失为一条捷径,在此基础上,国内极个别研发机构和科研人员在新药研发方面也取得了一些成绩。不过,有两方面因素严重阻碍了这种想法的实施,一方面,很多科技人员对基础研究领域的外国文献要么根本看不懂,要么一知半解,不知道如何利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