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婆子哭诉自己儿子不知孝顺,儿媳妇脾气暴躁也不干活儿,孙子也不向着自己说话,今儿因为这事,被楚倾言给挤兑了。
妙妙娘本就气楚倾言,要不是她让自家损失了一两银子,现在也不用为楚轩的学费发愁。
楚轩和楚妙妙也被她给打了一顿,现在脸上还挂彩呢。
两个视楚倾言为眼中钉的婆娘,同仇敌忾,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楚倾言的不是。
说的痛快,段婆子满脸的褶子才舒展了一些,她“呸”了一口“那小贱人在镇里头不干好事,又买新衣服又买肉吃,真是不要脸!”
妙妙娘睁大了眼珠子,满脸惊讶“你说啥,楚倾言有钱买新衣服?还能吃上肉?”
分家前后,她可是一分钱都没给过楚倾言,听妙妙姐弟说,楚倾言在镇子上摆摊位画像,真能挣这么多钱?
她家可是一个多月没见荤腥了,段婆子点点头“那衣服是镇里买的成衣,看样子至少得一钱银子一件,她还买了好几件。”
一钱银子一件的衣裳,在楚倾言的身上套着?
妙妙娘满脸的震惊,心不在焉的聊了几句,天也黑了,送走了段婆子,妙妙娘失神的坐在炕上,半晌一拍大腿“不行,那小贱人还欠我家五两银子呢!”
她气哼哼的下炕穿鞋,楚轩不知什么情况,问“娘,这么晚你要干啥去啊?”
妙妙娘没回头“你不用管,好好读你的书,灯油钱也贵着呢!”
她心里有一股火,脚底下行的一阵风似的,一会儿就到了楚倾言家的大门口。
见大门敞开一条小缝儿,妙妙娘一脚踹开,气冲冲的往屋里走。
屋子里黑漆漆的,没人,妙妙娘一股邪火无处发泄,见楚倾言灶台上放着一块肥腻的猪肉,她一把抓来藏在怀里,又在炕上寻摸到了几十文钱,揣进了兜儿。
见那袋子吃了一些的粮食放在厨房,想着这粮食本是自家的,天黑大路上也没人,妙妙娘大着胆子将粮食抗在身上。
她五大三粗的,扛袋子粮食也没觉得多重,打眼瞧见楚倾言放在炕上的两件新衣服。
她家妙妙都没穿上一钱银子一件的衣服呢,那小贱人也别想穿!
妙妙娘将每件衣服上面都扯开了一条口子,心满意足的带着偷来的东西回家了。
楚倾言在山上打了一捆柴,月光下就瞧见妙妙娘扛着粮食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她家的大门。
进家里检查一圈,衣服破了,粮食和肉没了,炕上放着的几十文零钱也不见了。
她冷冷一笑,将柴火整齐的码放在厨房墙角,心里有了些打算。
土屋子虽然空置了十年,但是楚倾言一连烧了半个月的火,潮气也都散尽了。
她往灶里添了一把柴,烧了一大锅的水,混合冰凉的井水倒进浴桶中,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第二日一大早,楚倾言烧火做饭,铁锅里放点油,将切好的土豆和牛肉扔进去炖,不一会儿就香气四溢。
亏得楚倾言怕天热肉坏,将牛肉捆着绳子放进了后院的水井里凉着,不然铁定被妙妙娘给扫荡走了。
米和面都被楚倾言收进了柜子里,倒是没被妙妙娘瞧见。
刚吃完饭,碗还来不及刷,楚立国媳妇钱凤芝就急匆匆的赶来“倾言妹子,你二叔家里头出事了,公公让我来找你。”
村长找?楚倾言歪歪头“凤芝嫂子,不知是什么事?”
钱凤芝摇摇头“我也不咋清楚,反正你二叔一家都病倒了,这回儿黄大夫正给他们一家看病呢。”
楚倾言擦擦手,跟着钱凤芝往楚老二家里赶去。
还没进门,在院子里就听见楚老二一家的哀嚎声。
“黄大夫,我肚子都要疼死啦,楚倾言那小贱人不安好心,在肉里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