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哼一声,只是接连喘息几口,待调匀呼吸后咧嘴一笑“内相大人可是大忙人,平日里想见都见不到,却不想今日屈尊来看翟某人,这是要折煞翟某啊,哈哈哈……”
最后一笑许是扯动了伤处,翟要疼的倒抽凉气,却仍旧不吭不哼。
东方玄的语气仍旧不疾不徐,并未因对方揶揄而有丝毫起伏“本来咱家是不想来的,不过身为天家的奴才,总得想着为主子分忧才是……念着昔日情分,你就老实招了吧,咱家不但保证给你个痛快,还会尽力向陛下进言,争取替你留个后。”
翟要神情掠过一抹痛苦,嘿嘿一笑“内向大人让翟某人招什么?谋刺陛下这事儿本就是翟某人一个人的想法,就连贾元都是奉命行事……”
“格格格……”翟要被东方玄阴恻恻的笑声打断,东方玄道“翟兄这话可就太瞧不起人了,当咱家三岁孩童不成?”
“内相大人说笑了,谁不知道公公足智多谋,乃今上最为倚重之人,翟某怎敢在公公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是并无幕后主使,总不能胡乱编造一个。”
“很好!”东方玄轻轻点头,忽然提高声音“来人,将咱家给翟大人准备的礼物呈上来!”
应声门开,一名青衣小宦捧着个大木头盒子匆匆入内,走到翟要面前揭开了盖子“翟大人请过目,天儿热,老祖宗怕腐了尊夫人,特意请张一刀硝制过。”
翟要紧盯盒中栩栩如生的人头,双手死死抓着床沿,青筋毕露,双目喷火,忽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
东方玄面无表情,不疾不徐说道“翟兄可还满意?这是第一份大礼,听说翟兄二子一女,三孙四外,翟兄一天不交代,那咱家便每日再依嫂夫人的样子派人给翟兄再送礼物,若全部人头奉上翟兄仍旧不改初衷,小弟佩服,便信了你的话便是。”
“你无耻!”翟要声音低沉,冷冷盯着东方玄,恨不得生啖其肉。
东方玄扯了扯嘴角,长身而起,边往外走边道“翟兄三思……对了,你那在清风山修道的女儿失踪了,不过相信咱家,很快就能找到她……咱家告辞。”
翟要重重一拳打在石壁上,留下血迹斑斑的一个印记,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一边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直勾勾的盯着地上敞开木盒中那颗面貌熟悉的人头,双目赤红,犹似滴血。
“老祖宗,贾元自尽了。”
经过八卦形刑房时,一名青衣宦官神色惶急的匆匆追了上来。
带路的绯袍宦官神色大变,本就躬的极低的腰身愈发矮了半头,瞬间冒出一身的冷汗。
东方玄略停一步,花白修长的眉毛轻轻上挑了一下,斜乜绯袍宦官,寒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回老祖宗,”绯袍宦官丝毫不敢隐瞒,凑近东方玄,在他耳边轻声道“静安宫郭公公的干儿子郭义不久前来看过贾元。”
东方玄皱了皱眉“知道了,此事不可外传,仔细你的脑袋。”
绯袍宦官点头如小鸡啄米,见东方玄摆手,这才抬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一直将东方玄从院子西南的人门送走,绯袍宦官的身子忽然直了起来,恢复了缇骑指挥使兼诏狱镇抚使的威势,冷声吩咐“都把嘴巴给咱家管紧点儿,不然印公收拾咱家之前,咱家绝对先扒了他的皮!”
众人噤若寒蝉,齐齐匍匐于地。
东方玄回到乾阳宫赵栋还在批阅奏折,他垂手肃立,等了足有盏茶时光才见赵栋搁笔,忙上前一步,伺候对方喝了半碗温热的奶子,又抬手不轻不重的帮其按摩肩膀。
赵栋轻轻呻吟了一声,闭目享受,嘴上笑道“你这老货,手艺愈发的好了,胡春华也不错,比你总是不如……唔,翟要可曾吐口了么?”
“回陛下,奴婢无能……”
“罢了,”赵栋摆摆手“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