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凌呈羡站在病房内,整个人形单影只。“当然。”
“她过得好吗?”
“自然好。”
毛西嘴角轻挽起,“我希望你说得是真的,我跟她相处得时间虽然不长,却知道她什么事都喜欢放心里。她不该一直记得我哥的死,这样对她很不公平。”
凌呈羡端详着毛西的神色,“她早就忘了以前的事,你哥死了那么久,终究……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呢?”
凌呈羡有些掩饰不住,他跟任苒之间隔了一面墙,他是能感觉出来的,“你好好住在那里,吃穿都不会少了你的,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出国。”
他转身就要出去,毛西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四少。”
凌呈羡脚步并未顿住,径自走到门口,右手缓缓伸了出去。
“你跟苒姐真的很好吗?我不信她心里没有芥蒂。”
凌呈羡仿佛被人戳中了伤口似的,潭底有藏匿不住的狼狈,“什么芥蒂?”
“你……”毛西被凌呈羡脸上的骇人给惊住了。
他收回手,又往她的病床跟前走了几步,“所以呢,我跟任苒之间就必须要隔着霍御铭才行,是吗?”
“那你就要把这个隔阂消掉。”
凌呈羡嘴角轻扬起嘲讽,“我可没本事让他活过来。”
“有时候闭口不谈并不是好事,我哥的死就像是一根刺似地扎在她心里,你以为不触碰,就没事吗?这刺不会自己出来的,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跟苒姐谈谈。”
凌呈羡信不过毛西,她是谁?她是霍御铭的表妹!
“你难道不恨我吗?”
“我想,我哥最后真的只是自己不想活了而已,他虽然是被射杀的,但其实是自己杀了自己。”
凌呈羡莫名因为这句话而有了些许的动容,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说,任苒也能这么想吗?”
“她应该知道的,要不然也没法跟你一起生活。只是你把他推入过地狱,最后害得他连一把给人祭拜的骨灰都没了……”
任苒或多或少,是因为这件事才跟他没法亲近的吧?
凌呈羡兜里的电话陡然响起,一看是任苒打来的,他想要站起身。
“没事,你接吧,我不会出声的。”
男人将信将疑看了眼毛西,电话接通时那头传来任苒的声音。“我已经到饭店了,你还没忙完吗?”
“嗯,马上就好了。”
“司岩将地址发你手机上了。”
凌呈羡望向病床上的女人,毛西安安静静地靠在那,如果她这个时候大喊一声的话,任苒不可能听不见。“好,你等我。”
毛西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好烫,看来吃药真是不管用。
凌呈羡挂了电话,毛西手又放到自己的鼻子跟前。“你还是让护士进来吧,看来靠自己是退不了烧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烧成傻子可就搞笑了。”
凌呈羡站起身,将椅子往旁边推了把,“你……应该看过任苒和霍御铭是怎么相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