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绍诚的呼吸被击碎掉，每吸进去一口，都带着被碎玻璃割过一般的疼痛。

他身子没有力气支撑，坐在了地上，就这么怔怔地盯着凌暖青看。

“她是我女儿？”

凌暖青抬手抹了下眼角，“是。”

凌绍诚忽然想要起身，连滚带爬地来到门口，他将门用力拉开，言言还没走，就站在那里。

凌绍诚端详着女孩的脸蛋，他不敢认，不敢喊她，但言言却再度开了口。“爸爸。”

自从他认回聆聆后，凌绍诚也没听到过一句爸爸。

他喉间哽住了，猛地想到被聆聆撕掉的那张照片，原来那个穿着粉红色衣裳的不是他，是言言。

凌绍诚拉过女孩，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再叫一声。”

“爸爸。”

凌绍诚又喜又悲，怀里像是抱住了一个最珍贵的宝贝，稍稍用一点力就怕弄痛她。

“你叫言言，是吗？”

“嗯。”

凌绍诚松开后，再度望向女儿的脸，他抬手摸了摸，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你知道我是你爸爸吗？”

“嗯，”当然知道，言言摸了下凌绍诚的额角处，“爸爸你这是开心吗？还是不高兴啊。”

“开心，我开心。”

凌暖青喉咙上还有被人掐过的感觉，她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将言言拉到自己身边。

但凌绍诚的动作快过于她，他推开了凌暖青的手臂，望向她的目光中装满怒意，“你就这么瞒着我，瞒了我一个儿子，如今再瞒掉我一个女儿？”

“你不懂，他们是我的命。”

“难道，他们就不是我的命了？”

凌暖青膝盖压着坚硬的地砖，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想要去抱言言，但被凌绍诚给挡着。

“这两个孩子是我养大的，你把他们还给我，至少……至少把言言留给我行不行？”

凌绍诚将言言按回自己的怀里，这是他的女儿，是他的骨血，他又怎么放的了手呢？

男人抱紧女儿，这会眼里没了挑衅和高傲，他只是放不下两个孩子罢了，一个都放不了。

“凌暖青，我不可能把儿子或者女儿给你。”

“你说什么？”

“这两个，我都要。”

凌暖青如遭雷击，尽管早就做好了打算，可真正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又怎么受得了？

凌绍诚抱起言言就要离开，凌暖青拉住了他的衣服，“你不能走！”

“言言乖，哥哥还在家等你，我们找哥哥去。”

言言看眼身后的妈妈，眼圈顿时就泛红了，“不，我要妈妈。”

凌暖青追在后面，男人很快下楼，范筱竹已经回来了，看到这难看的场面，赶紧拉着于畅拦在凌绍诚的跟前，“你要把言言带去哪？”

“怎么，我自己的女儿我不能带走？”

范筱竹吃惊地张大嘴，愣了几秒说不出反驳的话，凌绍诚面上的愤怒更加明显，这帮人一直都在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