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老顽固呢!
你是要气死我呢还是要程曦就弄死你我呢?!
……
简直是叫程铮不知道说哪一句是好。
而就在程铮和徐氏大眼瞪小眼,且两人眼中都是对立的毫不让步之时,倚画又弱弱的开口了“殿下却也别气……照奴婢看来,娘娘的话才正是亲生的母亲才能说得出来的呢!”
程铮“……”
对此,他几乎就要报以一声冷笑!
且便是没笑出声,那看向倚画的眼神也不留什么善意了。
直将倚画看得克制不住的一哆嗦,但再看一眼徐氏之后,她便又一闭眼,只用一种颤抖的声音道“其实娘娘这样说,全怪殿下对小郡主太过溺爱了些!古语有言‘严父慈母’,可眼下殿下却是一个实打实的的‘慈父’!如此娘娘若是不严厉着管教些,却叫小郡主过于骄纵了又如何好?”
程铮“……”
什么叫巧言令色,他今儿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却不想除了戴权戴公公,徐氏这里也有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呢!
只……
只看着面上脸笑颜如花可眼中却依旧带着隐约恐惧的倚画,程铮的心里,却是不可遏制的产生了一点震惊之外的情绪——
仿佛,有点厌恶。
也仿佛,有一丝同情。
却不知道他在皇帝等人面前巧言令色的时候,是否也这样可悲到叫人生厌?
因着这想法,他就又在那里兀自走了一会儿神,面色间也很有些说不出来的疏离……但也就是因为这份疏离,使得一直看着他的倚画不免又添一份惴惴不安——
便越发的收不了口了。
也所以,就在程铮正在用一种悲哀的目光扫视倚画顺路审视自己的时候,倚画却是再一次的用超常发挥打断程铮的莫名“且娘娘这样也正是心爱殿下的表现呢!若是娘娘心中没有殿下,那又如何愿意顶着殿下的怒火,只要将小郡主□□得玉玉婷婷?”
程铮“……”
说真的,他一下就悲伤不起来了。
也一下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蓦然间被放松了。
却不是因为倚画的话儿本身而放松的,只是因为倚画的这两句明明应该是一句追着一句、一句紧似一句的话儿在他看来却是产生了正反截然不同的结果如此便好似在他心上紧了一根弦却又陡然放松了,于是这一紧一松之间也就顺便打开了程铮心弦上的一颗阀门,叫他心中的那些污浊——不但是眼下的不对,便是那些陈年累积的莫名思绪——也随之理清了一些。
厌恶如何?同情又如何?不过就是命在他手身不由己之下的一种自己解救的方式罢了,既然倚画没有能和他对面说话的资格,他又何必在意?
……也就何必再和这样的小丫头对话?
还不如就叫她滚蛋,只继续教训徐氏才是正理。
就再看一眼倚画,这眼之后却是疲乏的笑了“罢罢罢,你又能知道些什么呢?且去吧,我再和你们娘娘好好的说会话儿。”
登时只叫倚画听得又是一愣,那呆滞中嘴仿佛喏动了一下,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程铮问她,她又能知道什么?
可程铮却有没有想过——又有什么会是她不知道的?!
……
…………
之所以会这样质问,却不是倚画自大,而是因为如她们这种贴身伺候的丫鬟,从某些层面上来说是比程铮更加接近徐氏的存在!
难道不是吗?难道程铮会知道徐氏方才用了什么茶,在用茶之际叹了几口气,在叹气的时候面上的神色又是如何转变的吗?
程铮不知道。
可倚画知道。
这一桩桩,这一件件,她统统知道。
且她所知道的还不仅仅局限于这些‘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