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此时论的是剑,若想些乱七八糟的,反而是对云真的不尊重。
于是,她握翡景剑在手,剑辉清光凛然,扬声道:“天玑峰,虞琅,金丹初期剑修。”
却不说应战。
此言一出,台下聚拢起来的围观修士不少人扭头就走了。
都是剑修,境界还差一个小修为,就算虞琅真敢应战也输定了,有什么好看的?
倒有不少玉清峰和天玑峰的内门和真传弟子自发地站成两边。
玉清峰的袁一平咽不下负荆请罪的气,连同其他人都吃过虞琅的亏,脸上早已挂上不屑的笑容,喝倒彩的话已经想了几十个版本,兴致勃勃地等着云真把欺师灭祖的虞琅被打得落花流水,给他们好好解解气!
而天玑峰的真传弟子们均在金丹之上,统一穿着月白长袍,气势汹汹地抱着剑,祁启也靠在他们背后的树上晃着腿。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虞琅这个天玑峰小师妹,心中也明白虞琅此次必输无疑。
可师兄师姐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给小师妹撑撑场子了!
而云真抬起一手朗声道:“我乃金丹中期。云真绝不做以大欺小之事,我让虞师妹先出招,请虞师妹应战。”
就连在悬亭之上的方清菡都忍不住攥住袖口,暗道云师姐还真是个木头,迂腐!
但问题不大,就算让出先机,打败虞师姐也不成问题。
而虞琅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只淡淡抬手道:“云师姐,倒也不必。要我迎战也可——”
她顿了顿,才道:“我同戒律司说过,若有人怀疑我金丹有异,自可在典璞大会约我一战。所以,是云师姐你污蔑我的吗?”
此话一出,斗法台周围登时如滚油沸腾。
谁也没想到虞琅受到如此严重的指控。
更没想到虞琅居然敢把这种事情说出来?当真不要体面吗?
悬亭之上,方康平生生捏碎一个玉壶。
虞琅逆徒,她想干什么?
而云真所修剑道光明坦荡,从不在背后妄议他人,也不会白受冤枉,当场不假思索道:“不是,我不耻于此。”
虞琅立刻道:“那是要你来的人诬告我吗?”
云真卡壳了。
此事也是,也不是,她无法细说,道心又不允许她说谎,一时竟怔然难语。
而这短暂的沉默,足以证明一切。
虞琅垂眸淡然一笑,再抬眸却有说不出的凄怆,围观群修望之无不心生凄怜。
但这哀伤却只有一瞬,在众人视线中央,虞琅再抬眼时,眼中只余明亮的坚定。
她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云团。
举起翡景剑,剑指苍穹。
她道:“我也曾是玉清峰真传,也曾供养师父师母,友爱同门,却未想到换来师长偏袒不公,同门虎视眈眈,甚至险些命丧于玉清峰。”
虞琅穷极目力,似是要看向云层之后的悬亭:“却没想到,你们逼我离开玉清峰,在抱朴学堂中纵容弟子勾结欺压我,欲逼我让出试炼机会,这还不够?到了现在,竟是连我破境进阶也看不得?”
方康平和袁瑜已经气得眉眼急跳,方清菡盈盈起身,作出坚强姿态,御飞行器从悬亭翩然落下,衣袂飘飘,美目顾盼,真似病弱的仙子。
一群玉清修士赶忙围在她身边看顾,就连楚骆曜也见不得这个陪自己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的小师妹脆弱,急急跟上去。
而方清菡泪盈于睫,站在斗法台前道:“虞师姐,师父师母对你有养育之恩,我们与你更有同门之谊,你怎可如此忘恩负义,你……”
虞琅看都不看方清菡。
更懒得听她慢吞吞说完。
虞琅只掷地有声地冷声道:“各位伏星同门、戒律司使者作证,有人居心叵测,捏造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