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轻得不能再轻的“心悦”。
团子幽幽一叹“其实……你觉不觉得现在的画面十分熟悉?当年在苍冥深渊,他为了刻意接近你引得你爱上他时,所做的那一切极为相似?”
那一日,他面上挂着虚伪又纯善的笑意,手中却毫不留情地将她送向濒临死亡的深渊;
这一次,他却出奇的并无什么多余的表情,一言不发地将那些刺向她的刀锋锐器尽数拦向自己不算宽阔的胸膛。
望见温萝面上一闪即逝的空白,南门星竟缓缓勾了勾唇,颇有几分愉悦畅快地笑了下。
若说八百年前他对她动心的,正是那一日她令他所料未及的舍身相救,那么如今的他将这一切原封不动地尽数奉还,她是否会如他当年那般以如此的情意回报给他?
诚然,这是一步极险的棋,就连他这如鬼使神差般走到这一步的如今,也依旧并无能够全身而退的把握。
可那又如何呢?
他或许会死在这里,但是比起她独一无二的爱意与挂念而言,心底的声音与浑身每一滴血液都疯狂地叫嚣着,他想要选择后者。
他的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
降生之时,他便是那一对不受世人相容的男女,用来赌那可昭日月情谊的产物。
随后,他为成就曾经追寻的无上权势,于千年前的苍梧赌背叛柏己;
他为独占苍梧割据一方,终究成为世人又敬又怕的鬼王,赌归顺铭渊,心甘情愿种下火毒;
复又为摆脱那令人生厌的桎梏与束缚,主动接纳她出现在他晦暗沉寂的生命之中,赌上一颗真心,自此万劫不复;
这一刻,他却不惜抛下一切堵上这一瞬间的生死,只为乞怜她哪怕一丝真心的关切与情意。
曾经的他不走运,一次又一次地失败最终全盘皆输。
可厄运不会永远随往,或许他透支了此生全部的坏运气,贮存已久的渴求与运气,都是为了此刻。
甚至,在眼睁睁望着鋆月姬听闻南门崇随柏缙一同于魔君继任大典之上献祭陨落之时,她面上残存的几不可察的幽然,
在那短短一个呼吸的时候,便尽数如烟雾般消散无踪,仅余一片刺眼的释然与哀恸,他心下便已无声地了然。
他一早便明白,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
故而,他夜夜不能寐时垂眸思量间,曾不止一次地动过一个念头。
——他宁可以一条性命为代价,也定然要成为她心中最为特别的存在。
而他们之间紧密相连的三生契,将会成为他留给她最为隐秘的礼物。
在三生契为仆一方陨落之后,他的一切修为亦或是毕生所精通的术法,都将会毫无保留地顺着这看不真切却深入骨髓的联结,尽数涌入为主一方的体内。
届时,将通天梯引入下界,便不是失去他便无法达成之事。
她大可以利用他留给她的力量,达成她心下最为迫切而执着的夙愿。
而非柏己留给她的苍冥邺火。
团子在温萝识海之中崩溃地尖叫“不要啊啊啊啊啊——任务还没完成,现在剧情还没有走完!南门星不能死!
他要是死了,男配栏直接少一个人,这得被读者寄多少刀片?!说不定到时候我们的任务就又双叒叕要重启了!”
温萝微微敛眸,右手下意识紧了紧掌心的剑柄,轻声道“放心,他不会出事。”
南门星此举的用意,但凡了解他们二人之间一语难以言尽的纠葛之人,便绝无可能无法领会。
那么,自然会有人替她拦下他这堪称疯狂的“极限一换一”行径。
不出她所料,几乎是瞬间,便有两道身影同时动了。
绛紫色衣袂翻飞,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