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苍天。”
他突然改口,是因为想到了一件事。自己神王体的一切起因,从不是因为天上天某个人。甚至连圣人,也不能将他拖入局中,除非是人仙才行。且不说人仙根本对他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光是有李惊云的庇护,他便能够无忧。
所以一切的一切,说到底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当然了,也会有那位上一任神王住持的“功劳”。他说过要将神王厄运带入坟墓,一位杀力足可比肩人仙的修行人,以自己的性命破除而成的天道,诸葛尘当然违抗不了。
“你还是这样,无时无刻不对自己抱有不能让人理解的自信。”张匀雅开口说道。
茶杯当中有雾气腾起,弥漫在两人之间,遮住了彼此的视线。诸葛尘的目光透过来,看着张匀雅的脸。都说人面桃花相映红,但只要容貌真的无可挑剔,即便是朦胧之间,也极具美感。
诸葛尘轻轻一笑,挥散了自己脑海当中的其它心思,转而去思索王大雪究竟会带些什么留着两人晚上喝酒。
而在之间,张匀雅看着诸葛尘脸上缓缓浮现的笑容,叹出一口气后开口说道:“诸葛,你能不能听我一次劝,就留在这座天下吧!等你的境界失而复返,再有几十年,着另外的一座天下,你也会是由你掌控?何必重返天上天,去争夺已经从自己手中溜走的东西呢?”
诸葛尘没回答她,而是自言自语道:“亲手粉碎那些本该成真的琉璃梦,让别人的厚望落空,再一点一滴拾起,还能有比这更快意的事情吗?当然有了,不过在我诸葛尘的江湖,放在这当下很足够了。张匀雅,别再劝我了。没看见我,不过只是提一两句罢了。事在人为,人在心中。这里不变的话,任别人说多少也没用。”
屋中闷热,白衣脱下外罩狐裘,随手将其放在一边。
两人无言,便喝茶。
那茶壶也不是寻常物件,两人已经喝了这么多,仍不见底。
诸葛尘开口说道:“我其实很奇怪,当初咱俩在这座天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早有预感还是怎么,特意安排了那么一出戏给我看?”
张匀雅点了点头说道:“是皇城子的意思,他推演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包括这一次你境界全失,也是他与我说的。”
“所以你二话不说就办了?”诸葛尘反问道。
“就算我不做,也会有别人去做的,不是吗?”她说出这个无情的事实,却不去看诸葛尘。说到底还是她有些畏惧白衣目光,自斩神王体之后,其中剑气没了压制。在诸葛尘大怒之时,少有人敢不把目光移走。
诸葛尘深呼吸一口,算是平复了自己的心境。却是如此,以那位皇城子的性格,总会给自己留有后路的。即便是退,也干净利落,与一往无前无异。正因为熟悉这位老对手,诸葛尘便没多说什么。
他的目光停留在张匀雅的脸上,好半天才说出那句早就想说出的话:“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张匀雅回答道:“我也听说过的。”
“哪来的那么多若与如果?”诸葛尘破口大骂,旋即披上自己的雪白狐裘:“下一次要是还有再见的机会,我希望我只是来还账的。而不是再来说这些狗屁话,尤其是不希望你再做暗算我的事。咱们两人间的情分差不多也用尽了,真要再为我演这么一出戏的话,我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对你动手了。”
“你要杀我?”张匀雅笑着说道,像是一只狡黠狐狸一般。
这一笑,让诸葛尘有些失神。早年间,她就是这么笑给自己看的。只可惜了,这样的笑颜,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好在诸葛尘没什么可以失望的,因为不值得。
“当然不杀你,不忍心。”诸葛尘轻笑着说道:“但废你境界,让你安心在这座天下老实的相夫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