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清早之时无忧居之中满是薄霜,树木花草满含肃杀之气。及至正午十分,秋阳高照,便有那寒蝉在枝头凄切,残荷努力绽放着不多的几朵红莲,恰似娇羞的少女一般,微微低着头,没有了映日荷花的风姿。
秋菊烂漫,李仙儿坐在那半亩方塘边上,将身子半躺在摇椅之中,手持半副长卷,看得专注。白衣白裙,青丝如瀑布一般洒了下来,精致的脸蛋,白皙光洁的皮肤,秋菊为之逊色。
十三娘随着阮小二,大郎等人搀扶柳云卿而来,虽人声嘈杂,李仙儿入迷之际,浑然不知,十三娘呼唤几声,这才移目而视。
“小乙哥哥,这是怎底了!”
眼见李仙儿踉跄着跑了过来,柳云卿忙道“些许小伤而已,仙儿妹妹脚下留神!”
“阿姊不必担心,王家金疮药乃是珍藏秘方。七八日便完好如初了!”十三娘也急着劝慰。
“清早出门之际,还好端端的,不过片刻功夫,就弄得这般伤痕累累,究竟是怎底了。”
“仙儿不必担忧,不过是些许皮外之伤罢了。”
“阿姊万勿心焦,不过是曹佾几人领着那些商贾闹事罢了。”
李仙儿听此言,吓得六神无主,一边与众人一道搀扶着柳云卿往那青竹丛中的听雨楼而去,又观察着柳云卿的伤势而言道“木秀于林而风必催之。目下柳家湾一带,农家乐度假村汗牛充栋,多如牛毛,除少数生意尚可之外,便唯有咱家生意兴隆。想那曹、石、慕容几家,谁不是投下了数十万贯,而今门前冷落,凭空亏损,彼等惯会兴风作浪,如何能轻易罢休!”
李仙儿满脸惆怅,一众小厮也暗暗担心,纵使十三娘也是秀眉紧蹙,又不能轻易吐露心中无奈,故而劝慰道“不过跳梁小丑而已,府上林教头与杨提辖皆是百人之敌。自今日始,奴奴也久住这无忧居之中,每日陪着阿姊,看他能奈我何?”
闻听此言,李仙儿心下一喜,想着王家出身将门,并不比那几个衙内寒微一二。十三娘又身手了得,如此一来,料曹佾,潘寿等人短期之内定然不敢寻衅滋事。只是这悠悠岁月,十三娘能帮得一时,岂能助得一世?忽而又惆怅起来,柳叶黛眉便微微倒垂下来,眸光满是忧虑。
“吱呀”
随着听雨楼雕花朱漆的两扇门开,屋内与小院相比,自然逼仄许多,于是李仙儿喝退众人,只与十三娘并娟儿,丽儿四人搀扶着柳云卿进的屋来。
锦被貂裘又在阁楼之上,楼梯愈加逼仄,只容得两人而行,柳云卿伤势较重,不能自行,而李仙儿力气小,无法独自搀扶。
“扶梯狭窄,妾身力气有小,还得麻烦十三娘了。”
“阿姊客气,些许小事而已。”
十三娘言毕,这就从左侧搀扶起柳云卿来,及至来到扶梯之上,这才发现柳云卿因左退受伤,而将半个身子都往左边倾斜着,靠在了十三娘肩头,而那左臂自然而然的搂着了十三娘的左肩,口吐粗气,十三娘心头一紧,脸飞红霞,局促不安,言不由心的骂道“登徒子!”
“还是让三郎进来吧!”李仙儿说着就要作声呼喊。
十三娘满脸局促,心中又莫名的欢喜,只低声言道“阿姊不要呼唤了,三郎想是前去官道那边等那金疮药去了。”说着继续搀扶着柳云卿一步一步的,缓缓拾级。
十三娘温润如玉,远观秀丽,近看愈加动人,柳云卿又觉察到少女清香在暗暗浮动,不尽神魂飘荡,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二楼之上。
十三娘只觉得肩头温暖,心儿跳动的紧,木木的将柳云卿搀扶上楼,又不顾后面而来的李仙儿,独自将柳云卿搀扶到四面床上,又情不自禁的将柳云卿的双腿抬山床去去。
李仙儿眼见十三娘一改往日飒爽英姿,变得温婉许多,又见柳云卿仰卧床榻之上,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