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中心占地足有五六十亩,有着各类员工一千多人。在这锦祐元年的汴京郊外,规模不可谓不大。
柳云卿自那辰时末刻,进入其中,一番巡视下来,一番指导之后,来到那拓荒广场的时候,已经到了午牌时分。
青砖铺成的小小广场,因那栩栩如生的精铁铸造的拓荒牛而闻名于汴京闾巷。
自月初以来,香皂在汴京引起了轩然大波,同时着拓荒牛便为众人所知。于是那些踏青春游的丽人,才子无不顺流而下,前来争相看这一片光景。
柳云卿再次来到广场之际,只见那红妆丽人们撑着油纸花伞,在雕塑前驻足观瞻。而那些青衫幞头,摇着折扇的才子们对着拓荒牛,摇头晃脑的,推敲那新作的词来。
咧嘴偷偷笑着,柳云卿取道往那广场南侧的联合商行总部信步而走之际,耳畔又传来了呼喊之声。
“可是小乙亲面不是?”
“这声音怎底这般熟悉?”柳云卿回过头来,就见那成衣中心,煤炉中心,联合商行总部三面围着的小广场上,边缘的苍松之下,站着一个二十四五的青年,头戴绿玉发冠,横插金簪,面如中秋之月,一声白色长衫,负手而立,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四周不远不近的站着七八个簪花的大汉。
“原来是六郎在此!”
此人正是那元夕之夜,与柳云卿推杯换盏的赵六郎来,柳云卿眼见此人笑着照面而来,也不无欢喜的迎了过去。
“自元夕萍水相逢,与六郎浅酌一番,好不尽心。原本想着,汴京乃丁口百万之大都会,茫茫人海,再求一会,实乃渺茫。不料一月光阴匆匆而过,便再次相逢,真是奇遇,奇遇!”
“小乙乃是京都名人。寻找起来,那还不易?”
“哈哈哈”柳云卿笑着说道“区区贱名而已,六郎就不要取笑小生了。”
柳云卿说着指了指那铁牛,又说道“对了,六郎来此,也是为了看看此物吗?”
赵六郎闻言,微微一笑,道“肥皂问世以来,便为闺阁女子视为珍宝。那些勋贵豪富之家,被此物弄得鸡犬不宁。小底虽非如此,也是应付不暇,故而今日出城而来,一者乃是为了踏青游春,散散心来。二者就意欲登门造访,求那香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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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这些日子以来,柳云卿逐渐的,一块一块地放出了那香皂,饥饿销售,虽狠着心每块香皂买着十贯的天价来,却被一些二道贩子炒作到了近五十贯的价格。想到此处,柳云卿嘿嘿笑着说道“六郎乃是小生故友,原本想着亲自送到府中,奈何元夕匆匆一别,竟不知六郎贵府所在,实在是惭愧之极。”
赵六郎也是满脸的笑意,说道“小乙做得这般大的勾当,为繁杂之事所劳心。又意欲中那制科,那可要将四十余策坟典信口道出,着实不容易。小乙这般忙碌,小底岂敢让小乙拨冗而送那香皂矣!”
柳云卿闻言,苦笑一下,说道“制科!”摆了摆手,又道“那不过白日做梦,小生一时狂妄之言,还请六郎不要取笑了。”
“非也!非也!”
赵六郎眼见柳云卿一脸羞愧之色,劝慰道“小乙精通坟典,又能随口吐出那锦绣文章,又胸怀天下,有匡扶社稷,报效君王,仁义爱民的胸襟。日日苦读,遍求名士,中那制科有何不可?”
听他这一番话来,柳云卿心中又掠过一丝希望来。虽不至于真的相信自己能中制科,但也想着发愤图强,纵然今日不中,明年,后年也还不中吗?
纵然制科不中,苦读三年,再应贡举,考那进士不好吗?所忧心着,便是王家究竟能不能遵守那三年之约定了。
赵六郎眼见柳云卿陷入了沉思当中,微微一笑,好似看破了他所担心之处,而说道“元夕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