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之后,被御史中丞范讽无端弹劾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降凌在柳云卿的头上。使他义愤填膺,不由得怒发冲冠。
这些日子,新婚燕尔,甜蜜的日子使他没有关注到朝堂风云,芙蓉城的建设又使他消耗掉了多余的精力,一时之间,与外界好似没有了联系,以至于被坊间留言所重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刻柳云卿竟然相当被动。
七月流火,秋老虎果然名不虚传。无忧局之中,荷花仿佛羞涩的少女一般低眉颔首,暖风自月亮门吹来,于是听雨楼前的那千杆翠竹摇曳,半亩方塘之中泛起涟漪层层。
万里晴空一片湛蓝,柳云卿站在假山八角亭子之中,眺望远方的城墙,只见那横跨汴水的水门城楼高高耸立,城墙崔巍而连绵不绝,眼下芙蓉城建设业已经竣工。
联合商行开发的房地产比比皆是,沿着一纵两横的桃夭街,笼烟街,锁雾街以及几条环形道路遍地开花。
临街多是铺面,吕巷之间多是小小庭院,仿佛后世的中式园林别墅的模样。于是一时之间,那些销售人员,穿着天蓝色的直裰,胸膛之处,印着某某小区的字样,领着各色人员穿插在小巷之中,徘徊于一座座庭院之中。
不远处的披云桥一带更是人潮拥挤,车马络绎不绝,樯橹连绵。会寰宇之珍宝皆归市易。
“拓荒广场煎茶斗浆,咏荷苑内品果博鱼,听莺苑内填词吟诗,度假村中宴饮听琴“已经成为汴梁人口口相传的风流韵事。
柳云卿凭栏远眺,满目琳琅。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眼下芙蓉城建造事宜业已完成。联合商行的事物蒸蒸日上。于如此时光,自己被御史中丞所弹劾,一时之间,卸下了胆子,倒落得个无官一身轻。
正午时光,阳光明媚。韶光正好,柳云卿回头而来,就见十三娘神色担忧,拾阶而上,李仙儿忧心忡忡的尾随过来。
“郎君,奴家刚向父亲了解了情况。这次范讽弹劾郎君,不乏向尚氏邀功之嫌疑。须得万分小心才是!”
“啊!”李仙儿闻言,惊呼道“都是尚賊之事的余波未平。真是接二连三,层出不穷!眼下此事又由吕夷简主持巡察。小乙哥哥,这可如何是好!”
诚如李仙儿所言,此事于那尚思忠之死不无关系。也像十三娘所说的一样,尚美人应该是推动此事发展的元勋巨恶。
吕夷简自不必多说,这老货多次买凶刺杀自己,早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一目了然。
眼下官家又命他查自己所谓谋逆之事,简直是狭路相逢,定然会极尽栽赃陷害之能事。
而范讽自做三司使之际,就频频向其下属,尚思中的泰山将作监丞买好。堂堂朝廷计相,放下身段,低姿态的阿谀奉承于下属,又为世人所周知,真是千古奇闻!
而此时堂堂朝廷御史中丞,大宋清流领袖,言官之首的范讽,如此造谣生事,卖好于尚美人,不爱惜自己名誉,不怕台柬所不齿,其卖好之心,昭然若揭。其陷害柳云卿的想法可谓抱元守一,不改初衷了。
“小乙哥哥这可如何是好!”看着柳云卿陷入了沉思当中,李仙儿再次追问一声。
眼看着柳云卿愁容满面,李仙儿着急上火的神情,十三娘拉着李仙儿的手,就在柳云卿身侧坐了下去,宽慰道“官家虽年少,然则仁心为历代帝王所少有,而郎君经略芙蓉城,已然大治。如此能臣廉吏,为世所罕见,官家岂能轻易上了范讽之流的道而自毁长城矣!”
“妹妹说的极是!”李仙儿略略安心一些,转而又劝慰柳云卿道“柳家湾能去年春天之际,还是小小渔村,只几许渔夫菜农,靠着几隆薄田,几叶渔舟度日。而今贩夫走卒云集,豪商巨贾充斥其间,俨然一处富贵之乡,就是天下许多名埠通衢之地,也俱都无法相提并论。
再者,芙蓉城建造以后,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