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迪已经老迈了许多,真的变得老态龙钟了。几个言官虽然仰慕于他,但他的欺君之罪已经坐实,又能说什么。
李迪缓缓跪下下去,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陛下,臣已经是古稀之年,不胜犬马之劳了。眼下大雨倾盆,京东东路,河北路一代,黄河或有决堤的危险,臣昼夜操心此事,不断与州县官员联系,又与钦天监官员询问天气,以至于将御史中丞范讽之事没有放在身上,而随便搪塞于陛下,的确是犯了欺君之罪,还请陛下降罪,以儆效尤!”
“黄河决堤!”赵祯心中嘀咕一句,还以为是李迪老马恋栈,胡诌出来的戏言,于是他自然没有放在心上,而缓缓走下丹玺,将李迪搀扶起来,说道“复古(李迪字)先生乃先帝老臣,有功狱社稷。所谓欺君之罪,朕原本不愿意追究,但无奈朝廷礼法如此。索性先生年高德劭,就以刑部尚书权知亳州吧!”
李迪闻言,虽然心灰意冷,也再次跪倒在地,说道“罪臣李迪叩谢圣恩!”
赵祯再次将李迪搀扶而起,看着他颤颤巍巍的向官员队列后面而去,站到了大约中间靠后的位置,赵祯心中竟然酸楚起来。
再次来道丹玺之下,赵祯放眼望去,只见群臣大多有凄凄之感,于是又问道“罪臣范讽虽然已经被罢官夺职,收押在了乌台大狱之中,然其弹劾殿中御史,庞籍,说书柳云卿一事之际,也还是朝廷命官,故而也是做的了数的。”
赵祯说着,又问吕夷简道“吕相公,不知你调查此案有何说辞!”
吕夷简闻言,出班奏道“启禀陛下,此案极为简单,臣走访了开封府的几个孔目,以及芙蓉城的几个工匠便知端倪。”
“哦!”赵祯闻言,问道“究竟是真是假!”
“所谓谋逆之事,纯属子虚乌有,空穴来风。此皆坊间留言,自然无从查起,或者是罪官范讽故意造谣也未可知。”吕夷简深知柳云清简在帝心,不好污蔑,故而顺着赵祯的心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