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7 章(4 / 5)

文学入侵 鹿门客 6557 字 2021-04-01

了过来。

常教授却听到郝主任似还有疑惑“可是,为什么人之美学是感情呢?”

常教授此时已然全都明白了,道“马克思曾说过,为要触犯当时的社会制度,就必须从制度身上剥去那一层神圣的外衣。”

“理智固然好,可是,历史上往往有一些为少数人服务的理论,冠冕堂皇的冒充真理。如中世纪的宗教神学,和一些不合时宜的理论,明明早已落后时代,却还保持着威权。

在这样的时代,许多先进的思想家宁可崇拜感情,都不愿意受那些反映过时的旧的社会关系的理论的支配。

这种情况在文艺复兴时候有,在我国也曾有过,比如明朝中后期的汤显祖独尊情字,公安派独抒性灵,李卓吾推崇童心,都有抬出感情,以反对过时传统封建理论的意味。”(1)

“文艺复兴时期,以感性浪漫,人的情感,高呼着人性人情。以现实的感情,对抗神权的冰冷禁锢,是文化对文化,思想对思想,恰恰为的是剥去那曾宗教的神圣外衣。”

郝主任又道“为什么是《最后的晚餐》?”

那位立下不少功劳的西方文学史的女教授,笑道“我猜,或许是因为‘最后的晚餐’是宗教画的一个重要题材。而文艺复兴,本就以宗教改革始,以反对中世纪的宗教神学而开端。”

达芬奇之前,两个世纪以来,有不少画家曾经尝试过这一题材,甚至于达芬奇同时代的,也有不少人创作过这个题材的画作。

他们的画有两个共同特点一,主题不明确,画面散漫,缺乏中心,人物刻板,动作僵硬。如果看这些人画的最后的晚餐,你在画面上只能看到一群人坐在那里聚餐,看不出任何有激烈斗争的情节。

有的把耶稣和十二个门徒画得漠然呆板,像一座座神像排列在桌前;有的,尽管把耶稣画在中央,但是构图并没有使他成为统领全画的中心人物,人物之间也没有相互关联的表情和动作。

他们对耶稣、犹大、门徒的刻画简单而公式化,只从形式上着手,给人不自然,不真实的感觉,且与实际情况完全不符合。

而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与这些人的作品截然不同。

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人物分布,多样而同一,围绕着同一个主题戏剧性地展开。

他根据人物年龄、性格、身份、经历的不同,赋予每个门徒以不同的姿态和动作,栩栩如生地将每一个不同的门徒,包括犹大与耶稣的内心世界的矛盾、每个人的不同性格在面对“背叛”时的反应,都勾勒了出来。

他抓住了晚餐中最紧张的一刻,来展开戏剧的冲突,揭示人物的内心世界的矛盾。

可以说,如果其他人的画是静止的,呆板的,平面的。

那么,达芬奇的画,就是有生气的动态的,有情节,看到一幅画,如看到了一幕精彩绝伦的戏剧。

达芬奇始终认为,一张人物画,或其他形式的人物表现,应该做到使人一看就很容易地从他们的姿态中察觉到他们的思想。

他谈到绘画的主旨时曾说“一个画家,应当描绘两件主要的东西人和他的思想意图。”

中世纪的艺术中,按照教会的观点,“救世主”必须是威严而华贵的。

即使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也要穿上衣服,而且还得穿上镶满金银珠宝的,如同国王一般的华服,呆板僵硬,庄严地俯视众生。

但在达芬奇的笔下,在以他为代表的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雕刻家笔下,耶稣不再是神,而是有感情的人了。

是一个鼓起反抗罗马暴政,被不幸的穷人们,被侮辱者、被损害者们簇拥着,衣衫褴褛、瘦弱而贫困的人的领袖。

而最后的晚餐,则变成了一位光明正大的领袖,领着他忠诚善良的门徒,遭遇了被权贵收买的叛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