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收回了了。实验室待太久,很久没有关注时政新闻了吧?各地农村都在撤乡、镇并大社,重建三级体系,我们这是最早一批啊。”
以前这里是白头山乡、大平镇,改制以后才改回的白头山公社、大平公社。
副所长在所里是研究的主力,常年埋头实验室,闻言恍然“噢,我想起来了,前两年说带头按手印,负责任,要求撤乡改社,重建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体系,就是你们这?报纸上还夸你们是‘新时代的小岗村’呢。”
高书记脸上流露不大高兴的神态“拉倒吧。我们这里大家都勤勤恳恳。可不兴全村懒了几十年被其他公社救济,然后投机按个手印,倒打一钯说其他公社懒,还累死了好心领导这一套。”
副所长被他顶得有些讪讪,连忙转移话题“那现在地是都要回来了?”
“要回来了。改制回以后,地什么的也都要回来了。”高书记道“那个制药公司心黑,到我们这跑马圈地,还把草药工人的钱压得低,卖给你们呢,就要高价。现在我们几个社联合起来,我们白头山公社经营草药,下辖的各生产队栽种不同类别的草药。隔壁的大平公社则负责草药后续炮制,还有右边的二平公社因为是集体所有,利润我们扣掉成本,也就按劳分给大家了。这样一来,草药工人、药农赚得多了,你们那的草药价格应该也降了吧?”
副所长点头道“我们这两年收药的价确实便宜了,药材质量也好了。比那制药公司强不知道多少。我瞅着,用官话说,你们这是产业集群啊,你们几个社等于联合成了一个大集体所有制公司,不同的社、大生产队,各有分工。”
高书记笑道“你们搞科研的脑子灵嘛,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现在我们社的年轻人大多回来了,本地的失业率也基本不存在了,大多数本地的新房子也拔地而起。哼,同样是按手印,我们不比按手印分地的某村改开之后沦为贫困洼地的强?”
性情直爽的高书记一直以来对报纸上拿他们白头山公社的事迹比小岗村而感到十分不满,转移话题也没忘怼上一嘴。
两人边走边聊,时不时停下查看草药的长势,和草药工人交谈几句。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动了大棚里的草药。
工人奇怪地抬了抬眼“咦,是大棚没封好吗?可是这风也不冷啊。”
高书记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喂?满萨镇?”神色变得高兴起来“好,行行行,太好了。我马上就过去!”
跟副所长说“萨满镇是附近少数的不肯改制,还继续搞原来包产到户的的死硬镇,刚刚听说忽然改了口风,不知道为什么答应了改制!市里叫我立刻去帮忙指导过程,把这个事敲定下来。我下午实在是不能陪同了,会安排公社干部陪你继续参观,你们公司跟我们几个社签长期合约的事可以推迟到明天吗?”
“萨满镇?就是那个非常适合生产一类珍稀草药的镇?”副所长自然没问题“大好事啊!您先忙,您先忙。”
高书记招手叫来一位干部,向副所长致歉,然后继续夹着电话走远了。
风吹过电话,滋滋地,电话那头似乎还有点奇异的歌声从扩音器传了出来。
副所长侧耳一听,愣是听到了“社会主义一定胜利!一定胜利!”的歌声。
辽宁。
某高精机械制造公司。
无形的风吹啊吹,吹过满场车间,穿墙破壁。
刚从车间出来,五十多岁的老板满脸颓废地蹲在地上正在抽烟,用余光看着正在和公司商务部门交谈的一个老外。
油头粉面的西装男子站在他旁边,递根烟过去,笑嘻嘻的“怎么样老叔,你公司资金链快中断了吧?工资发不出了了吧?要不要受一回侄子的帮?”
“唉,老叔,你说你图啥呢,咱们这技术落后了人家几十年,你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