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和莉莉有说有笑回了家。
祖母和妈妈喊玛莎干活。
玛莎撸起袖子, 二话不说帮妈妈喂起了小马驹。
“今天倒是难得的勤快。”妈妈笑着说。
“哎哟,掺错了!掺错了!”祖母却一把夺过玛莎手里的草料,数落“说过多少次, 不能掺太多这种草, 马会拉肚子的!昨天刚说的, 今个就忘了!”
玛莎没有跟以往似的顶嘴, 只咧开嘴笑着点点头。
不过她掺饲料的工作实在比以往生疏, 好几次笨手笨脚地掺错了比例, 祖母和妈妈就打发她走了。
玛莎也没意见,打发她走,她就温驯地摸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家都在问是哪家的呢!”大老远, 妈妈就听到了大儿子的粗嗓门。
“你跟你爸比划什么呢?”
大儿子运了肥料回来,草帽灰灰地, 他的体格比他爸爸高, 但只比他爸爸稍微“苗条”一点, 也是个大胖子, 不过还没攒胡须。
“我们在说羊呢。”大儿子说“回来的时候, 我的车碾到了两只羊。”
“碾到了羊?公的母的?谁家的?主人找你赔了?”妈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小镇很不大。居民们大多从事农业,不少人家都养羊, 每家的羊都做了点标记。
大家彼此都认识, 甚至对对方家里的牛羊都有数。
南方因为人情比较密切,大多讲个礼貌, 要是碾死了邻居两只羊, 尤其是能挤奶下崽的母羊, 那肯定得上门去跟邻居赔个不是。
“不是我碾死的。”大儿子连忙辩解“我看到地上躺着两只羊,就赶紧停车了。”
他怕是自己碾到了羊,就跳下车去看了看, 发现车轮前的两只小母羊早就死掉了,不知道被什么掐歪了脖子死的。就丢在往他们家来的方向上。
“母羊有记号吗?谁家的?”
“我翻了翻,没见着。不知道是谁家的,就放在路边没管。”
既然不是他碾死的,那就算了。
死了两只小母羊,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妈妈问了几句,也就忘掉了。
第二天是周末,一家人梳妆打扮,齐齐整整地去做礼拜。
妈妈特意叫玛莎拿上了照相机。玛莎照相技术好,以往也都是她负责给礼拜结束后的教众拍合照。
教众们齐聚在社区的教堂内。
头发胡子都雪白的主祭站上讲台,开始做弥撒。
一场弥撒结束,人们听主教讲经,听完纷纷涌上去和主祭亲切地招呼。
南方地区宗教氛围强烈,几乎每个社区必定有自己的小教堂,有自己的宗教负责人。
在这些小镇、社区、村落,牧师宛如当地的老书记老村长,精神领袖。
家里长短中,以强烈而亲近的生活形式将宗教的篱笆扎牢。
一会提这家的羊,一会谈那家的孩子,一会说这家种的玉米。
围着主祭牧师的镇民们还愤愤不平地议论了几句该死的北方佬“那个学校里新来的北方佬老师,天呐,您知道多可怕吗?他居然是个无神论者!居然向我女儿宣传进化论!”
“那真是太可怕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跟学校说,如果不调走他,我们就不让孩子们去那个学校了。”
牧师听得嘉许得频频点头。
聊了不少功夫,镇民们在教堂外想跟牧师合影,牧师招招手“玛莎,来,给我们合照一张。”
咔擦。人们的笑容被相机定格。
镇民们围在牧师身旁的照片出炉了。
等它被洗出来,它将会被惯例贴在教堂外的布告栏上。
人们分散回家。
妈妈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