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秦老爷子抬起手里的拐杖狠狠的打在秦锋的身上,苍老的声音叱责的响起
“混账,给你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东西在哪里,将来若是秦家出了任何问题,我看你怎么给我交代。”
秦锋硬生生的挨下了老爷子重重的一棍,忍着疼痛问着
“爸,为什么二弟当年做错的事情要让我来承担?言晴死了,我就是连她唯一的孩子都保不住。”
秦老爷子离去的脚步一顿,侧身回道
“因为你是兄长,是长子,有这个责任。”
天台上的风吹来,十一月的天,风吹进衣襟里,却冷进了心里,在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好像忘记了什么。
浑浑噩噩的在尘世中漂浮着找不到救命的浮木。
言妖彻底从帝京消失了,去往何处,不知。
安止谦没有再去到九班,就是连学校都很少去了,学生会的事情都交给了他们重新选进来的学生会主席。
帝京名家再也没有了惹不起言妖精。
铁板主任每每去查班级时,目光扫了一圈,没有看到言妖,正想发火询问
“言妖人呢?好啊,又逃课”
话一出口,全班沉寂,他才想起自己那曾经自己言道教的最差的学生,一声歪风邪气的学生,已经没有在名家了。
他叹息间只的拿笔默默划掉言妖的名字,呢喃着
“那家伙挺好的一孩子啊挺好的一孩子啊”
又是一室沉默。
安止谦走过言妖走过的每一条小街,去那家小店,坐在那个位置,喝着她说过不醉人的果酒,走在梧桐苑的小道上,停在自家的院子里,看着她翻过的墙头,怀里抱着她送的小猫咪。
对着空空的梧桐苑,对着风,轻轻道
“阿言其实猫咪叫十三”
她听不到了,也不知道这十三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他即将要说出口的秘密是什么了,阿言闹腾了他的青春,可是到最后他的青春满是遗憾。
帝京的冬在言妖走后,渐渐而来,嗖嗖吹的冷风,吃的火锅也没有可以涮菜的人,那个少年总是独自一个人,在那个人可能会去的地方,寻找着那个人的痕迹和气息。
喜欢还没有说出口,就成了无法企及。
他还以为可以等,不耽误她,在高考之后等她,在未来等她。
在梧桐苑等她,让她心无旁骛享受青春之后的最后一点时光,而之后,她的将来都会有她。
然而他的阿言没有等到高考,没有等到未来,他也没有等到他的小太阳,也没有等到有人唤他一声“安如玉。”
他思念道颓废,翻过了梧桐苑的墙头,像个小偷一样,翻进了梧桐苑的十八号,打开了有她气息的大房子,一步步走过,一步步去到她的房间,那天的触目惊心仿佛还在眼前,满地的血还来不及擦拭,血腥味仍旧充斥在眼前。
桌子摆放的信封,落在主人的房间里,坐在那个人坐过的位置,信封上大大的字写着
“顾言妖亲启。”
他忍住紧张不已的心,缓缓打开,从里面掉落一盘录像带,还有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那个时候,许鱼白不知道是不是言妖的离开还是言妖的自杀给安止谦的打击太大,以至于让安止谦性情大变,反正从哪以后,他们只道安止谦多了一个外号,就是安南极,周围三米所有活人都得避之。
冷酷无情又不近女色,毒舌打架样样狠。
许鱼白为此作了一首小诗前有惹不起言妖精,后有不想见安止谦。
2014年十一月十八日,帝京梧桐苑十八号发生火灾,接到报警,消防员匆匆赶到时,熊熊的火光外面站着一位少年,泪流满面,眼睛红肿,嘴里呢喃着
“再见五岁到十八岁的阿言,祈愿盼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