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直接让萧遥别画,那是不行的,太下萧遥的面子了。
萧遥小心翼翼地接过药材,又问:“可有与这两株药材有关的习性与特征说明?”说到这里,她脑海里自动浮现出这两株药材的习性与特征,还有它们长在山里的姿态。
张桐又想叹气了,给了好友周恒一个眼色,嘴上道:“我给你找《本草纲目》让你看看。”
等萧遥拿着药材和《本草纲目》走了,张桐忍不住跟周恒发作了:“我觉得你在发疯,萧家大少爷怎么可能会画?那可是要看了就能轻易找到的画作啊,他一个没留过洋的生意人,就算学过画,也是国内的写意画,能画逼真么?”
周恒摸摸鼻子,有些气短地道:“你就多多担待吧,说起来,我们也不会,怎么能说他呢。”
张桐忍不住翻白眼:“我们都不会,可我们没有主动接了这活做!”
周恒马上为萧遥辩解:“那是萧兄好人,不忍拒绝我!”
张桐仰天长叹:“周恒,你没救了!”他只能庆幸那是萧家大少爷不是萧家大小姐,若是萧家大小姐,周恒只怕再无重展雄风的一日。
萧遥回到家马上命素心去将自己要的纸笔和颜料准备好,自己稍作休息,便坐在书桌前开始画画。
新鲜的药材不经放,随着水分的流失,颜色特征等,也会发生变化,所以不能拖。
一开始,萧遥画得有些生疏,可是到最后渐渐熟悉起来,很快沉浸其中。
第二日上午,萧遥又忙了小半天,就将画画好了,放在一旁等晾干,又命人看好,便去见原主的母亲孙氏。
原主每逢出远门,孙氏都食不下咽,所以原主在出门前,都会陪着孙氏的。
孙氏看到萧遥,马上将丫鬟婆子遣出去,拉着萧遥的手,还没说话,眼圈先红了:“是娘对不起你。”
寻常人家的姑娘,十五六岁便出嫁了,而她的女儿都满十七了,还没说亲,如今又是男子的身份,也不知何时是个头?若二十五六才能恢复女儿身,那该如何是好?
萧遥安抚道:“并没有,我也喜欢以男子的身份到处走。”见孙氏还是不得展颜,便道,“娘,你想必也知道,我打算尽快分家了吧?等分家了,大不了我们搬去别的地方,到时是男是女,由我们说了算。”
孙氏不住地点头,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如此甚好。”前面四个女儿已出嫁,未来如何,她和萧遥是管不了许多了,她欠了萧遥那么多,不打算让萧遥为了几个姐姐而留在这里了。
过了一会儿,孙氏又道,“你不是儿子,到时便莫要争萧家的产业了。”
她从小接受的就是以夫为尊男子继承家业的传统教育,当年将幼女当男子养,是因为走投无路了,如今日子好过一些了,也没有了悬在头上的刀,她便觉得,让女儿抢了萧家的家业太不应该。
一直容忍四少爷从账上支大笔的银钱,也是因为这个。
萧遥道:“我会看着办的。”
萧家的产业基本没什么了,她要不要,影响都不算大,但她是萧家的人,总得分一份的,不分对不起原主的辛苦劳碌。
孙氏又道:“你明儿一早便要坐车,若明儿再出发,不免有些赶,伤了身体,我看,不如今晚出门罢,歇一晚,明儿早上赶车,也不至于太累。”
萧遥点点头:“好。”叶家托她带去沪市的那批女孩子,都在城里的车站附近,她今晚只需要安排好自己以及跟着去的丫鬟小厮就够了。
从孙氏那里出来没多久,就有人来禀告,说有位周恒先生前来拜访。
萧遥听了,连忙出去迎客,笑着问:“可是为了画作而来?”
周恒摆了摆手:“我刚接到家里的电话,要回去一趟,想起你说要去沪市的,就想着与你一起,也好有个伴。”说完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