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倾诉,她见韩冉这样一个男子说话竟哽咽了,眼圈也一片湿润,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韩冉的身体抖了起来,忍不住又说了起来:“我爷爷从前是旱鸭子,我七岁那年,他带我去海边玩,我不幸溺水,他急得不行,想下水救我,被他的警卫拉住了,只能干着急,看救生员救我。之后,他就开始学游泳了,他游得很好……”
萧遥听着韩冉的话,抬头看向韩老爷子的照片,很能理解韩冉为什么这么难过。
这样一个爷爷就这么去了,谁能无动于衷呢?
韩冉仿佛找到了说话的对象,滔滔不绝地跟萧遥说起来。
萧遥一开始是基于对逝者亲属的同情听着,但是渐渐地便认真起来——这样听逝者的生平,其实也是从另一个方面了解逝者,这种了解,是照片无法给予的。
在黄小芬和胡金生忙完叫萧遥去化妆时,萧遥已经听了一耳朵韩老爷子的事迹。
她冲韩冉点点头,又指指韩老爷子,便走了过去。
韩冉见了,下意识跟了过去。
当看到老人死气沉沉的脸,他再次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萧遥不再管韩冉,她根据自己观察以及从韩冉那里听来的对老人的了解,开始认真化妆。
韩冉看到,萧遥用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帮自己爷爷进行面部清洁,动作十分温柔细致,随后她开始帮老人修理眉毛,将多余的眉毛拔掉,接着又拿出眉笔,在老人的眉毛上画起来。
她仿佛给真人化妆一样,十分认真,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细致和专注。
眉毛画好了,她从工具箱中拿出化妆的物件,开始给老人化妆——韩冉不了解化妆品,他也不需要了解,他着迷一般,认真盯着萧遥的动作,亲眼见她用一双白皙细腻的巧手,让自己的爷爷从死气沉沉变回了活着的样子。
是的,活着的样子,如同每天下午的休憩。
那个时候,他虽然闭上锐利的双眼,可仍然遮掩不住脸上原有的威仪。
萧遥给韩老爷子化好妆,抬头端详照片,又低下头,再次伸出双手,给老人做最好的整理。
韩冉怔怔地看着,见萧遥脸上的表情乃至手上的动作,都充满额专注和温柔,忽然产生一种感觉——自己的爷爷还活着,他特地请了萧遥回来给爷爷化妆……
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原来入殓师不是一件晦气的工作,它是一件充满了情怀和人道主义的工作,他给逝者体面,让逝者以最好的姿态,走完在人间的最后一程。
萧遥见一切妥当了,便冲黄小芬点点头,又扯了扯韩冉,指指韩老爷子。
韩冉回神,看向自己的爷爷,的确宛如睡着了一般,眼圈瞬间又红了。
萧遥便没有打扰韩冉,在旁静静地站着。
黄小芬则问道:“韩先生,你看这样可以吗?”
韩冉深吸一口气,将难过和泪意压下去,嘴上说道:“很好,和我爷爷生前一样。”他说完,看向萧遥,郑重地道,“萧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爷爷即使已经去世,也维持着活着时的英武与体面。
萧遥摆了摆手,又拍了拍韩冉的肩膀,示意他节哀顺变。
韩冉点头,看了看时间:“是准备入殓了吗?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黄小芬和胡金生于是便将老人运出去,装进棺木中。
灵堂已经布置好了,韩冉跟着萧遥走进灵堂,刚进入便感觉到了一阵压抑。
韩冉父母走了过来,低头去看放进棺木中的老爷子,见老爷子栩栩如生,和活着时一样,不由得一脸惊讶:“这入殓师的水平很高啊。”
韩二伯说道:“那天去宋家吊唁,我看到这个团队把宋家那小姑娘拾掇得很好,让她看起来和活着时一样,所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