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扰娘娘歇息。所幸叫我拦住了,没吵醒娘娘,不然,九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萧遥分明看见,福春的身体抖了抖,心里对太后的评价,不由得低了几分。
不管太后有多能干,她能让身边近身侍候的大宫女如此恐惧,只怕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这时楼慕颜上前福了福身:“见过福喜姑姑,此事不怪福春姑姑,是我的错。”随即将事情按照她的版本,一五一十告诉福喜。
福喜听了,皱着眉头看向萧遥:“萧姑娘,你怎么说?”不等萧遥回答,又说道,“容我提醒你,这团扇对太后娘娘意义重大,若当真是你损坏了,最好跟娘娘好生认错赔罪,别抱侥幸心理。”
萧遥道:“这团扇并非我剪坏的,我拿到手上,便是被剪过的了。”
福喜听了这话,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一时也不好判断你们哪个说了假话,这样罢,你们几个今晚在行宫外头这些房子住下,明儿娘娘起床了,我再代为通传,请娘娘定夺。”
楼慕颜忙道:“既太后娘娘已经睡下,便听福喜姑姑的,省得吵醒了太后娘娘。”
萧遥却忽然意识到,或许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危机。
但福喜明确说太后已经睡下,她没个好理由,只怕说什么也不会让福喜改变主意的,想了想便道:“方才福喜姑姑说,这团扇对太后娘娘有重大意义,既如此,不如还是先查清楚此事?”
福喜脸上的笑容微收:“萧姑娘,太后娘娘不习惯南方气候,来了便睡不好。如今好不容易睡着,还是不要吵醒她的好。至于这团扇,若不是你剪的,不管今晚查还是明儿查,结果都是一样的,你不必急在一时。”
萧遥听了,知道再说下去无用,便点点头:“听福喜姑姑的。”
福喜微微一笑:“萧姑娘和诸位姑娘对太后娘娘的体贴,我明儿定会禀明娘娘。”说完开始给大家分配厢房。
这原本是宫女休息的,铺盖等一应齐全,所以不用怎么收拾,便可直接用。
萧遥和楼慕颜两个涉嫌毁坏太后心爱的团扇,而庄家几个姑娘则是证人,故今晚众人只能在太后护卫的监视下住下。
萧遥住的,是最东侧的屋子,再往东,便是院墙,墙外,则是一条路。
萧遥一看这安排,便知道楼家最有可能就是在这里对她下手,因此进房之后,下意识摸向袖袋,察觉到自己带来的药都还在,便松了口气。
她在窗前坐了片刻,听到四周的人声渐渐消失,只剩下虫鸣之声,便拿出一截比拇指略长的香,在蜡烛上点燃了,放在蜡烛旁,自己又飞快地吃了一颗药,这才在床上躺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遥已经迷迷糊糊准备睡着了,忽然听到“噗通”一声倒地的声音。
她一下子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慢慢地看出去,见桌子旁,躺着一个黑衣人。
希望只有一个。
萧遥这么想着,又重新躺了下去,并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日,萧遥早早醒来,她就着窗外的光,看了一眼地上,见足足躺了三个黑衣人,忙穿戴好衣物梳好头,随后走到门外高声叫道:“有刺客——”
刷刷刷——
门外很快出现一小队太后的护卫,他们目光锐利,看向萧遥:“哪里有刺客?”
萧遥忙指着屋里:“屋里头,有三个黑衣人。”
旁边房中,以为一切顺利以至于心情极好的楼慕颜正在梳洗,骤然听到萧遥吼那一嗓子,俏脸瞬间变得无比阴沉,好心情不翼而飞。
萧遥居然没死?
那他们的谋算,是否暴露了?
楼慕颜心情烦躁地站起身,在屋中走来走去,但是走了两步,她意识到,听到有刺客,她应该出去看看的,忙将纷乱的思绪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