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直盯着在大堂用膳的萧家三老爷看,见萧家三老爷的目光突然频频看向某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萧遥,脸色就阴沉下来。
她先前与他说话,他推说没空,她说做东请他来吃饭,他说于礼不合。
难道如今他频频看着一个年轻姑娘家,便合乎礼数了么?
颍阳公主抿了抿唇,目光冰冷。
这时,更叫她愤怒的一幕出现了!
萧家三老爷站了起来,竟向着萧遥与严家老三走去!
颍阳公主双手握成拳,死死看着。
萧家三老爷慢慢走到萧遥与严峻附近,上前与两人见礼。
萧遥问:“三老爷可是有事?”
萧家三老爷点点头,沉吟着说道:“若你与严三公子有话要说,我稍后再说也是一样的。”
萧遥道:“我与严三公子谈得差不多了。你有话,不妨直说。”
萧家三老爷看了严峻一眼。
严峻摸摸鼻子,笑着看向萧遥:“我便先告辞了,旁的今晚再与你细说。”说着跟萧家三老爷行了礼,便风度翩翩地告辞了。
萧家三老爷看着严峻的背影走远了,这才看向萧遥:“晴儿托人回来,让萧家好生感谢你的酸菜鱼片菜谱。另外,她还送了一个锦盒回来,我不曾看过,今儿没带过来,等哪日得了空,便带来给你。”
萧遥听了便点点头,谢过三老爷。
三老爷笑着说了不客气,欲言又止,片刻之后,还是含糊地道:“严三公子平素行侠仗义,是个侠义之人。只是于女色一道上略有些豪放,你乃姑娘家,若非必要,还是远着他的好。”
萧遥没料到三老爷居然跟自己说这个,想到杨姑娘对自己的误会,心里倒有些认同,但是论起交情,却是严峻与她更好一些,当下就道:“劳三老爷费心了,这事我会自己处理的。”
三老爷见萧遥没有答应,且对自己很是冷淡,并不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心里无端生起一股怒意,目光一转,瞥见萧遥手腕上的红印子,那怒气便瞬间消了,问道:“你这手腕,是如何伤的?”
萧遥拉了拉袖子,遮住了手腕上的红印子,摇摇头说道:“没什么。”
三老爷的薄唇抿得紧紧的,问道:“这还没什么,如何才叫有事?”
萧遥似笑非笑地看向三老爷:“挨三十板子才叫有事。”
非是她小气要扯着旧事不放,而是实在为那个活生生被打死的姑娘不值。
三老爷的俊脸,瞬间没有一丝血色。
半晌,他看着萧遥,缓慢而沉重地道:“对不起。”
萧遥摇了摇头:“不必与我说对不起。以我对你的了解,若从头再来,你仍不会改变的。”
将原主一脚踹下床,随后由着丫头们将原主带下去,然后按照家规处置。
在大户人家,一贯是这么处理爬床的丫头的,所以在这种规矩下,萧家并不算做错。
原主的确做错了,可是站在她的立场上,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因为她只是个丫头,轻贱如泥,身不由己,实在无法可想了,才选择拼一条出路。
三老爷的手指颤了颤,看着萧遥那张脸蛋,目光渐渐移向她的眼睛,然后,直视着萧遥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你说得没错,若从头再来,我还是一般的做法。我不喜欢这般,非常不喜欢。”
他不喜欢丫头爬床,尤其是在他拒绝之后,丫头还扑上来。
他并不知道前因后果,所以,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之所以道歉,不是因为认为自己错了,只是,现在看着她,回想旧事,心会一颤一颤的痛而已。
尤其是,想起大侄子说的,她挨打之后,于隆冬之际躺在柴房里,发起了高热,无人照顾,孤寂地听了一夜的落雪声。
萧遥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