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萧遥将命人从南方托运输队送上来的几套衣服带上车,出发去陆家给陆擎扎针。
在萧遥出发时,顾凛带着周青青和他们三岁的女儿也来到了陆家。
陆太太见了三人便笑着道:“可算回来了,秦皇岛那儿好玩不?”一面说一面招呼人进来。
顾凛笑着点头:“还行,就是气温还是有点儿凉,夏天去会更合适。”说完带着妻儿进去坐下。
陆擎、陆秀和迟香君正在聊天,见了他们,都站起来互相招呼。
很快聊起来,聊着聊着聊到工作,得知迟香君是从办事员慢慢做起来的,便看向周青青:“不如你也跟迟同志一样,先去做办事员,之后慢慢升?”
周青青脸上有些疲惫,听了这话摇摇头:“我是工农兵大学生,做什么都不好使,受人歧视。当年我就说我也去参加高考,做正经的大学生,你就不愿意,非得让我先生孩子。”
她是去年毕业的,但是随着恢复高考,一届接一届正经考进去的大学生成为常态,他们这样的工农兵大学生便越发受歧视了,有的单位甚至明说不要工农兵大学生,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工农兵大学生考大学便没什么含金量,进去之后,读书时间不多,多数是干这个干哪个,更是没学到什么。
顾凛沉下脸:“你这是怨我了?要是你各科都考第一名,谁能歧视你?”
陆太太见他们夫妇俩转眼就在她家里吵起来,心里觉得这俩天真,嘴上却劝道:“顾凛,你少说几句。”又笑着看向周青青,“单位里人事比较复杂,有时不升迁不是因为你的学历,是有红眼病呢,你不要多想。”
周青青挤出笑容:“谢谢陆伯母。”却是没有多说。
她在单位里到底是因为不懂职场人事还是因为工农兵大学生的身份不受重视,她很清楚,非常清楚。
因为清楚,她才难以接受。
顾凛也意识到不该在别人家吵起来,便转向陆擎:“你风湿好点没有?我托朋友从南方带来了蛇酒,听说有效,你今晚就试试。”又问,“接下来肯定要往上走一走了吧?还是到外地去,还是进中央?”
陆擎接过顾凛送过来的蛇酒,又谢过顾凛,才回道:“这个得看上面。”
才说完外头便传来了敲门声,陆太太忙叫住要去开门的张阿姨:“小张,我去开门。”说完转向陆擎陆秀:“秀姐儿,你扶你大哥,咱一起去迎,兴许是萧遥来了。”
陆擎和陆秀闻言站起身,跟着一起出门去迎客。
顾凛和周青青却大吃一惊:“萧遥也来?是哪个萧遥?”
陆太太百忙中还不忘回头看向他们:“你们自便啊,别跟我们客气,把这儿当自家一样。”又回答,“萧遥也是青木镇的,跟青青应该是同乡吧。”
周青青和顾凛听了更吃惊。
青木镇的萧遥,就是周青青的同乡。
但萧遥怎么会跟陆家这么熟?还让陆太太带着陆擎和陆秀一起去迎接?
顾凛心里涌上一个大胆的猜测——莫非,萧遥成功勾搭上了陆擎,而且有孩子了?
萧遥提着一个大袋子进来,见了周青青和顾凛也不吃惊,跟面对其他人一样平静地打完招呼,便将自己带来的衣服拿出来分发给迟香君、陆秀和陆太太三人,就连周青青的也有——她刚将车开进来时,瞧见周青青,所以将车里多出来的一套裙子也拿了进来。
陆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还给我们送礼物来了?你帮我们陆擎治病,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呢,你还破费给我们送礼物了。”
她没有说的是,虽然只是一套衣服,但萧遥一出手就四套,而且瞧着都是好料子,显然花费不少。
迟香君也柔声道:“是啊,太破费了。”萧遥还是大学生呢。
萧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