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的牛车架子质量并不是太好,但一连走了百多里还愣是没散架。
又晃又吵之下,叶勇的情绪也是多少有些烦躁,每隔一会儿都会催问驱车的大爷还有多久能到。
作为塞伯坦星人的涅槃倒是悠闲自在,一路上除了给叶勇充当杵路棍以外,多数时间都在记录分析路途中所见的一切信息。
包括地理环境的变迁,地区方言的应用,乃至于分门别类建立环境、权利、身份不同下的人类性格模组…
又过去一个多小时,二十多里路才堪堪跨越,下了牛车,叶勇瞬间顿觉轻松了不少,还情不自禁的伸了伸懒腰。
“喏~看到那些破塔烂庙没有?!现在这里也就剩些走不动路的老和尚了,平日也无甚香火,真不知老弟你干嘛非得来这儿?”
从农户大爷的口中,很明显能听出对这佛教名山有着极大的怨气。
不过仔细想想也很正常,毕竟曾经的周边民众都是这些寺庙的佃户,受到些欺压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甚至不仅是这里,整片华夏大地多数佛教圣地都是类似的情况。
这里还算好了,毕竟寺庙扎堆,各自监督之下难免会极力克制,有些过分的地方甚至还私定僧众可以行使初夜权…
鲁大文人曾在自己的一篇文章《小杂感》里写过这样一句话:
人往往憎恶和尚,憎尼姑,憎回教徒,憎耶教徒,而不憎道士。懂得了此理者,懂得华夏大半。
作为实实在在的民国人,相信没有人能比他更懂这个年代社会信仰的现状。
不过农户大爷所言这里仅剩些走不动路的老和尚,倒并不是因为国家稳定后翻旧账造成。
而是因为此地曾经沦陷过,自然不可避免的遭到鬼子的屠戮,遂僧人们逃的逃,抗日的抗日,反正没留下几人来。
“只是寻一故友,我可不信佛。”
“先说好,我这车可拉你不上,剩下这几步只能靠老弟你自己走动走动了。”
“不妨事不妨事,老乡你只管回去便是。”
“那行…”
“……”
钱肯定是早就付过了,基于年代原因,地方治安可没想象中的好,没有利益驱使,在这种偏远之地谁有那胆子敢单独拉陌生人跑一路?!
农户大爷也是怕叶勇觉得没给他拉到地方,遂才解释了这么一句,毕竟通往寺庙的山道,牛车可上不去。
目视大爷驱赶着牛车渐行渐远,叶勇手中的杵路棍瞬间脱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