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盛看到传旨的人带着兵士去查封宋家作坊就急忙回京了,路上并没有着急赶路,所以被宋宛月还晚到了京城一天,并不知道那些药丸并没有吃死人。
“大、大哥,宋家作坊不是被查封了?”
“亏你还好意思说,我不是让你下断肠草吗,你下的什么?那些药丸根本就没吃死人。”
“不可能!”
吴盛不信,“我明明把断肠早抹在麻袋上了,肯定能渗透到药材里,怎么会没吃死人?”
“你问我我问谁?本来这一下就可以让宋家永无翻身之地,这下好了,宋宛月并没有被砍头,还活的好好的呢,你说你怎么这么废物……?”
吴盛被骂的狗血喷头,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滚远点,别让我看到你。”
吴盛退出屋子,出了院外,越想越郁闷,他明明下的是断肠草,怎么就没毒死人?不怪大哥骂他是废物,他自己都觉得是。不行,他得再想个办法。
“来人,备水!”
丫鬟备了水,吴盛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叫来小厮,吩咐了一番,带着几名小厮出了门。
他出门不久,六公主的马车也到了吴家门口。
自从吴家败落以后,没一人上门,所以马车停在吴家门口,看门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孙晋留在马车里等着,宫女搀着六公主下了马车。
看到是个穿着普通、大腹便便的妇人,看门人还以为是自家的哪位公子在外面惹了风流债,人家找上门来了。
上前几步拦住,“敢问……”
宫女拿出腰牌。
看清是六公主府的,看门人转身就往府里跑,六公主刚迈过门槛,吴进就带着人迎过来了,呼啦啦跪了一地,“参见公主。”
六公主把吴进扶起来,“舅舅快请起,我有话与您说。”
吴进站起身,把六公主迎去书房,等她坐好,自己才坐下,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就听到六公主问,“舅舅,宋思是不是你的人动的手?”
吴进微微一顿。
六公主看在了眼里,抿紧了嘴唇,母妃果然是对她撒谎了,如果没有母妃的授意,舅舅是不敢对宋思下手的。
“你在说什么?舅舅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百姓,哪里敢对宋思住手?”
“舅舅不必骗我,我要是没确凿的证据是不会来找您的,还请舅舅把解药拿出来。”
给解药?门都没有!吴进恨不得宋思现在就死,如果不是宋宛月,父亲不会死,三皇子也不会被贬去幽州,也不会死,他们吴家还有希望。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给宋思下毒是轻的,他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
“你真的冤枉舅舅了。”
吴进一脸冤屈,吴家怎么也起不来了,那就拉宋思做垫背的,谁也甭想好过。
“舅舅可曾想过,您这样做会把整个吴家都搭进去。”
“那又如何?”
话一出口,吴进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可他素来脸皮厚,就当没有察觉,若无其事的继续道,“吴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的,宋宛月说了,只要把解药给她,过去的一切都一笔勾销……”
吴进冷笑,“她倒是想得美,怎么勾销?我吴家从云端跌到泥里,全是拜她所赐,我恨不得吃她的肉,食她的骨,这仇永远解不了。六公主,你也别费心思了,我吴家和宋家势不两立,有宋家就没吴家,有吴家就没有宋家!”
……
六公主从吴家出来,吴进并没有出来相送,孙晋看到,便猜到没有要到解药。他下了马车,亲自将六公主扶上去,随后也跟着上去。
马车内,六公主紧抿着嘴唇。
孙晋将人搂在怀里。
六公主头贴在她胸膛上,好半晌后才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