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我的脸,好几秒,都维持着被他揪着的姿势。
我这浓妆艳抹一嘴狼狈的脸,亏他看得下去。
这么近的距离,我发现他的脸干干净净,双眼皮,细长的桃花眼,左眼角下方,有颗泪痣。
曾经有人告诉我,泪痣在眼角的下面,一生会被爱欲害苦,虽然会出人头地,但命太过坚硬,力量太强大,会克住所有爱她或被她爱的人,他们必然会为她而死或离别。
所以我就把那个泪痣点掉了。
我有点想笑,这男人居然也长一颗泪痣。
“把她的脸弄干净。”
粱京澈声音泛冷,比之前还冰。
西装男拿了湿抹布擦我的脸,我就是没有力气,如果有我一定要骂,你这是擦人还是擦车呢!
手机里的自拍素颜,也不是惊为天人,粱京澈要看我没化妆的脸,是为什么?
另外,他给我洗胃,显然是不想要我的命。
等等……根据砷化氢的描述,就算立刻洗胃也根本没用。
我现在能思考,没有小便失常,也没呕吐,根本不符合中毒的症状,难道我喝下的不是砷化氢?
想到喝下的有可能不是砷化氢,我的心态也渐渐端平,只要有活着的希望,我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你是程启东的女人?”粱京澈看着我卸妆的脸,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眼里轻蔑更甚。
程启东?那是谁?
哦想起来了,程启东就是程总。
是了,程启东号码在我通讯录里,在那一堆教务处科研处政工处的老师名单中,应该是很突兀的……
那天晚上在程总房间门口,粱京澈和我也算见过一面,难道这是他要看我卸妆的原因?似乎,倒也,说的过去……
没钱没势不是我的错,但不识时务就大错特错。
于是我垂眸四十五度,愧疚抿唇沉默半晌,缓缓点一下头,“……是,我是他的女人。”
我想,看在程总的面子上,这伙人总不能再对我动粗了吧!
无辜的我,只是一个靠出卖色相上位的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傅九的人,不存在任何威胁。
“程启东的女人,却想跟我睡,怎么,老程满足不了你?”
我瞪了他,表达我受到侮辱的气愤。
愤怒自己阴沟里翻船,惹了这么个瘟神!
今天我要是能囫囵出咖啡店,就认这个栽,绝不再招惹梁京澈。
粱京澈突然笑了,“你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秦老师。”
那笑让我心抖了个激灵,汗毛竖了一下。
我听得出,他故意加重了老师两字。
说实话此情此景这么称呼我一声老师,我很不舒服,坚不可摧的牌坊,像被人凿下来一小块儿。
我忍了骂人的冲动,唇角抿了几抿,为难道“梁董,您何必说这种话呢,我做好本职工作,教好学生专业知识,这不够吗?工作和生活,我自认分的很开。”
他挑眉冷笑,“是腿分的很开吧,老师。”
我终于失去了表演的耐心,显然我的形象彻底难以挽回。
我也朝他冷笑,“这职业对我来说只是一份工作,我只授业解惑,又不传道,没必要用师德的标准来衡量我。我凭本事赚学校的钱,凭技术赚程总的钱,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梁董是生意人,应该能明白,在商言商,说其他的就多余了。”
梁京澈没有说话,我看到他咬了牙根,同时我觉出了……杀气。
我明显地感觉到,他恨我。
这让我纳闷,但更多的是恐惧。
那天从咖啡店出来,我明白,装逼一时爽,但没好下场。
可惜当时我不知道。
当梁京澈不由分说把我揪到厨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