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量他的深浅。
我是觉得,没有机会,就该自己创造机会,处于被动的话,往往会被动到死。
于是我鼓足勇气,摇了摇昆子的胳膊,“昆子……能算了么?你这样我真的好怕……这不是我认识的你……”
我给他使眼色,眉毛鼻子和嘴巴全挤在一起,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怒气。
昆子看着我愣了。
我咬牙,这个傻叉,愣头青,不用说刚才一定是忘记并无视我的存在了!
但是幸好他念及旧时友情,真的隐忍了下去,烦躁地吐了声,“操!”
我明白,按照他只会用拳头说话的思维,今天这一架是在所难免的,因为他根本就不屑说套话,是能动手绝不逼逼的那种人,他忍下去,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这意味着,面子也是要丢了。
但是他打赢了还好,打不赢我也有生命危险啊,再加那个让我心堵的男人……综合评估,打起来昆子绝不占上风。
“行了丧彪,今天咱俩谁也别再来劲了!你想练,你挑个日子,今天我跟兄弟和媳妇出来吃饭图个开心,黑社会也有下班的时候,别跟这个点儿折腾了,兄弟们都饿着,赶紧吃去!”
昆子说完拿起桌上一瓶啤酒,“过来你地界,没给你打招呼,先给你赔个不是了!”
咕咚咕咚他一饮而尽,咚地空瓶立在桌上。
丧彪等人斜眼看着,不说话。
旁边两个混混也是属于这区的混混,但不属于丧彪这种大帮派的,可能是底下私交还凑合,就开始打圆场,说昆子是他们老朋友,来这区请客,卖他们老大一个面子。
一人圆场肯定不够,另一个混混适时帮腔,随口笑说,丧哥这么喜欢这屋儿干脆留下一起吃得了!哈哈哈!
哪知那个丧彪竟然同意了……
在我,昆子和两混混一脸的懵逼中,丧彪让服务员加六把椅子。
他坐下后对身边人说,“昆子请客这可是难得,薄面我们得给他啊,都坐都坐!”
他们六个人围桌坐下,丧彪又让服务员上两只烤全羊,四箱青啤,十头大蒜。
我都听愣了,几乎怀疑他之前那样是不是故意蹭饭……
昆子默默看着我,我明白点点头。
他跟本就没有钱请客,像他这种底层的看场子马仔,能捞偏门大赚一笔的事儿,根本轮不到他。
他这种虽然工资日结,但开销也大,比如为了面子和兄弟们吃饭联络感情,养女人,睡小姐,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更不提还要孝敬一些白道人物……存不下钱。
服务员问是店里烤好端上来还是客人自己烤,丧彪说要新鲜的自己烤之后,服务员离开。
然后我算了算,烤全羊九百八一只,两只就要两千,四箱啤酒再加上昆子他们点的羊腿……可以,这一顿直接花掉我三千多!
为了打听点翟队的消息,我真是亏死了。
一晚上花掉三千很肉疼,而且还不是花给自己的。
想到钱就想起程启东,真的还不如去问他,不但不用花钱,说不定还有钱拿……
我看看丧彪几人,算了,就当破财消灾了……
六人桌坐九个大男人很局促……可以说是肩并肩,臂碰壁。
毕竟吃人嘴短,还一次性吃了三千块,于是等待全羊的时候丧彪手下的人开始自我介绍,至少让昆子明白都是被谁吃了。
那个让我一直不适的男人绰号沙戒。
昆子笑,杀戒?大开杀戒?
沙戒说,是沙子的沙,戒律的戒。
昆子问,怎么不交个霸气点的名号?
丧彪得意吐烟,“名号那都是虚的,沙戒可是闹过傅九的一个场子,一挑二十全身而退!”
昆子脸色一变,“他敢闹傅九,还能活到现在?唬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