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果然不乐观啊……
在书记员宣读什么证人规矩的时候,我看到齐远的律师眉头紧皱在盯着卷宗,齐远望向我的眼睛里,失去了那种狂拽霸酷的光彩。
可怜,好想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恐怕我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如果我倒下了,就会压死骆驼吧……所以我一定要坚挺。
我刚在保证书上签完名,齐远的律师就站起来,“经审判长许可……”开始提问我。
只要审判长允许,庭审上的所有人都可以对我进行发问,包括齐远和傅五申。
我如实回答当日在医院的所见所闻。
也渐渐明白目前的形式——
傅五申的律师想把大事化小,想把这违反刑法层面的大案子,化为违反治安管理的小案子!
那就意味着,齐远律师想要的“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处十年以上有期、无期徒刑”会变成,“殴打或故意伤害他人身体,情节较轻,处十日以下拘留,罚款五百元以下”。
我明白之后,心塞得不行。
别说齐远了,连我都受不了这番侮辱啊!
……
真实的法庭其实不像tvb港剧或电影里那么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唇枪舌战,律师也不被允许满场溜达。
但动不动就混乱却是真的,齐远律师还拿一份书证走到法官面前指你看这儿,这儿,这里写的……
傅五申一再强调他当时只是因为内疚去医院看齐远,是齐远突然掐他的脖子,他迫不得已才掐回去。
齐远坐在原告席,“你放屁!你穿白大褂就他妈想掩人耳目地杀我!”
“原告肃静!”审判长敲锤。
傅五申一脸捉急,“兄弟,你错怪我了,我那是怕身上有细菌,感染到你,故意跟医生借的,我证人说过的啊,你忘了?”
我想为傅五申的演技点赞。
齐远气的抓起一支笔就扔过去,“你们找人做伪证,等着死吧!”
审判长的法槌都快敲烂了,审判员大声道“请双方当事人肃……”
“肃什么静!爷说的就是事实!”
齐远站起被他焦头烂额的律师拉住,“有点素质好不好,审判员说话你都插嘴是怎么回事。”
我一边敬佩齐远是条汉子,一边佩服傅五申的律师够阴。
傅五申我虽只短暂接触,也知道他是个阴鸷的暴脾气,根本不可能这么沉住气,装样子,只可能是他的律师告诉他要这么做。
在国内,庭审都以审判长为主导,傅五申激怒齐远,就是为了让三位主审对本处于优势的齐远印象变差,一个敢藐视法庭的人,还什么事做不出?
我不由多看那男人几眼。
一脸文质彬彬,嘴角含着笑,有点像高助理,多看几眼就让人眼角发寒的那种。
这时,终于轮到傅五申的律师,对我提问了。
我严阵以待,朝他微笑,心说来吧,嘴炮我就没怕过谁。
傅五申律师也回我一个微笑,“你刚才陈述时说,你站在病房门口看到被告站在原告的床边,是吗?”
我“是的。”
傅五申律师“你走过去,就看到被告和原告互相掐住了对方的脖颈,是吗?”
我“是的。”
律师“也就是从你站在门口,到走去病床,并没有看到是哪方先动手攻击对方的,是吗?”
我“……”
麻蛋,我竟然这么快被“套路”了!
这是诡辩……他设个圈套让我钻,想弱化我的证言……不妙。
“审判长,我认为这位证人,并不清楚事件的起因,被告当时……”
“反对,审判长,我认为辩方律师在诱导我方证人,请允许我方证人不回答这个问题!”齐远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