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干净傅九腹部那道伤口,已经整整用掉了一瓶酒精。
十公分左右,血肉外翻。
这一定很疼啊,为什么他好像没知觉的样子。
傅九静静躺在地上,一团一团的红色棉球堆在他的两侧,有种似锦繁花的感觉。
他一直在看天花板,我也抬头看了一眼,顶棚只有开裂或脱落的白漆,他到底在看什么,看的那么认真。
我很难将眼前这个人与曾经那个无赖联系在一起。
几乎要怀疑他们是两个人。
“忍住疼啊,先堵起来。”我手里拿了一块纱布,说完话,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就反手盖在了上面。
我服气,这应该疼死了吧,他竟然眉头皱都不皱。
要不是灯光下能看到他瞳孔的变化,我都要怀疑他已经死了。
孙薇薇一直苍白着脸,我觉得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一直很凉,额头尽是虚汗。
“秦筝,我们这样有用吗?他好像一直还在出血……医生怎么还不来,都过去十多分钟了,走楼梯也该上来了……”孙薇薇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手里拿着酒精擦拭傅九另一处伤口。
我也很焦虑,因为我感觉到手下按着的纱布已经湿了……但是我又不敢抬开手看,怕流出来的更多。
但我不想表现出来慌乱,那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
如果医生不来,我就帮傅九缝伤口,我的视频收藏夹里,就有如何缝伤口的视频,之前有拿五花肉来练习,想不到今天有真人当试验品。
“再等五分钟好了,听说很多人因为伤口感染而死,我们这样也算是降低他的死亡率吧。”我感觉到那些湿濡的热量。
傅九眼珠转向我,他嘴唇动了一下,但是没说出话。
敲门声终于响了,那个开诊所的终于来了。
孙薇薇去开门,医生前医生后的叫。
我看了那医生一眼,看上去三十多岁,拎着医药箱,瘦不拉几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感觉不太靠谱的造型。
他看到傅九的伤势,眼中虽有惊讶,但无慌乱,这让我又对他有一点改观。
就在我以貌取人的时候,他已经打开药箱,为傅九先打了一剂消炎针。
然后他剪开了傅九的毛衣,露出里面绷紧的黑色紧身衣,他解开傅九腰带,把剪刀对准那紧身衣的下摆剪了两下,愣是没有一丝缺口。
我不知那衣服是什么材料,反正……特别薄,特别紧……将他那一身鼓涨的肌肉线条勾勒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傅九快死了,还有这样的风姿,怎么说呢,衣衫残破,有血有肉,这就是所谓致命的性感吧。
像我这么淡定的人竟然都差点移不开眼。
我看看傅九,可能是注射的消炎药起作用了,他眼底有了几分清明,正冷眼看我。
他上半张脸的血已经凝涸,胸襟开敞,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像极了古酋国的活人祭品。
看够傅九,我再看一眼孙薇薇……她眼珠瞪得贼大,眨都不眨!
我顿时很鄙视她,这位姐虽然是化特效妆的,但好歹也是在明星圈子混过的人,怎么还这样没见识……
就在这时,那医生“嗯?”了一声,面有疑惑,“……防弹服?”
我愣了一下,这黑色紧身衣是防弹服?
“防弹衣为什么还会被刀戳破呢?”孙薇薇也问出了我的疑惑。
医生口气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冷。
“你说的是刚性防弹衣,有硬插板,除非刀的材质特殊,否则是无法刺穿的。
这个人身上穿的是没有插板的软质防弹衣,看他伤口应是刺刀所伤。刺刀刀尖体积小,在推力作用下,接触点的能量是很惊人的。
而软质的防弹衣的作用是分散动能冲击,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