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开什么玩笑,杀气?
离得近,我又闻到他身上那似有若无的奇异的酒香。
傅九抬头看看天空,“咱们得快走两步。”
我这才发现雨又大了一些,外套已经打湿,脸和头发也都湿漉漉的,看来刚才的阴冷不是幻觉,是真的冷。
傅九的手很冰,他扣着我的脖子走路,我不得不小跑。
看他光着脚走在防腐木地板上,我吸吸鼻涕,纳闷这人不嫌冷吗?
兜兜转转走了大约十分钟,我到了另一处温泉,绕过石块围拢的气雾,抬起脚,迈进一间木屋,暖意扑面而来。
木屋四四方方,铺着榻榻米,地中间有一处方形的凹陷,里面是通红的火炭,上面架着盛水的陶罐,旁边是一个打开的九宫格的木盒,一个青色酒坛。
一眼看尽,根本没有第三个人。
我心一沉,皱眉看向傅九,“我以为你是带我来找她的。”
“急什么。”傅九捂着腹部,慢慢俯身,冲着门席地坐下,指指他旁边的位置,“坐,陪我喝点儿,先暖和暖和。”
我直挺挺站着,说我不冷,只想知道我朋友在哪。
傅九不以为意地笑笑,将青色的小酒坛搁到热水里。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九宫格木盒里挑出四颗青梅,一股脑儿地扔进坛子里……咚咚咚咚……溅出四声响。
他一心一意盯着酒,悠闲地吹起了口哨……
我咬了咬牙齿,拳头松了又紧……在他的旁边跪坐下,焦急道
“你为什么知道孟小楠,你伤害她了吗?当初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动她的吗!”我的声音发颤,“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照片……那是不是真的?”
我越说,越无法克制音量。
“那位孟老师啊,确实挺惨……她嘴巴,被剪开了一道口子,好像,是因为她乱说话……”
我的心脏一阵动荡,又猛地紧缩……怀疑自己的耳朵。
傅九慵懒地捏起坛口,顺时针摇晃,水波轻漾,他拿出酒,凑到鼻尖轻嗅……
我被他闲情逸致的样子彻底激怒,一把拍飞他手中的酒!
酒坛滚落到炭火中,“哧哧”地响!
温热的琥珀色液体浓稠,洒得我满手都是,空气中忽然充斥着陈年的酒气,熏得我心脏疯狂地跳……
我的大脑发热,身体剧烈地颤抖,死死盯着傅九,竟讲不出一句话。
傅九面无表情,目光从那一坛酒,慢慢移到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