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维的话，透光厚重的帷幔，传出。

秦清瞥了撇嘴，来的还真快，她悄声挑帘子，进入，垂首站在门口处。

皇太后瞧见，皱眉“你这丫头，还不过来，在那杵着作甚。”

秦清小步上前，一一行礼“给皇祖母请安，给皇姑姑请安，见过皇嫂。”

动作轻柔，礼节到位，哪还有上午的脱跳。

柳媚儿眸底泛着清冷，脸上却带着熟稔的笑，伸手上前拉过秦清的手“你还病着，免了，可好些？”

秦清点点头“好多了，谢皇嫂挂念。”

“行啦，我也乏了。”

见皇太后撵人，柳媚儿起身，思凌公主也起身退下。

待三人出了内殿。

本应紧闭的眸子，倏然睁开“皖圆，你看那丫头如何？”

皖姑姑道“瞧着倒是个聪慧的丫头，上午那几句话，虽粗鄙了些，却在理儿上。”

皇太后嗯了一声，神情中带着丝丝愧疚“也是寒儿的造化，若姐姐还在，看见自己的孙儿如此，你说会不会怪我。”

皖姑姑扶着皇太后慢慢起身，塞了个软枕在其背后“洛妃温良恭俭，知书达理，当年明知儿子喜欢朝颜，还是从中牵线，可见不是小气之人。”

皇太后喟然一叹“就因如此，本宫才觉得内疚，朝颜那么好的孩子，本应儿孙绕膝，却早早送了性命。若当初她嫁给平南王，是不是就不会死。”

皖姑姑欲言又止，转了话头“都是天意，老祖宗切勿多思，孩子们的事，自有他们定论。”

“哎。”皇太后点点头“好在，寒儿这媳妇不错，日后有太师府做依靠，也不至于委屈了他。”

皖姑姑陪笑道“在大的依靠，也不如您，有您疼小九，那才是他的福气。”

皇太后轻哼一声“我？本宫这把老骨头，不知多少人盯着。”

须臾后，皇太后摆手，皖姑姑放下帷幔。

思凌公主出了内殿，没聊两句，便去了未央宫。

秦清和柳媚儿想看两生厌，含笑点头，便分开。

出了慈宁宫，柳媚儿眸光冰冷如霜，吩咐道“去打听一下，太子近日可来过。”

身后的侍女，心领神会，转头进了慈宁宫。

本宫能断你一次，便能断你两次，既然你不安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柳媚儿长袖一甩，离开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