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皖姑姑端着燕窝进来,把碗放在桌上“听下面的人说,王妃没胃口,我顿了燕窝,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秦清回神,内疚道“您怎么起来了,快坐。”
皖姑姑也不矫情,坐在秦清身边。
“刚才我见高嬷嬷领着个人下去,听说您要把人安排在王府?”
“嗯。”秦清点头,解释道“那跛脚的男子叫吴为,当年我背着府里人出去玩,结果被关在门外,当时怕父亲知道后打我,便在外面住了一晚。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吴为。”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分。”皖姑姑笑道。
“是啊,当时我又困又饿,是他偷了后厨的馒头给我吃,为此还未掌柜打了一顿,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被打的。”秦清情绪低沉。
皖姑姑拍了拍秦清的手“不管是不是,如今在遇见,王妃知恩图报,给他份安稳的工作,就是他的福分。”
“你放心,我开的时候见管家领着他去了前院,总不会委屈了他。”
秦清点头,看着皖姑姑,说不上来的亲切,不免把心中的不解说出来“姑姑,您也觉得今日我错了?”
“任何事没有对错之分,人的心境不同,看到的事物也不同。”皖姑姑道。
秦清道“我之所以放了欢儿,是因为我没法子,让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我不是主宰者,没有权利觉得人的性命。”
一切都在皖姑姑的预料之中,她叹了口气“王妃心善,奈何这世道就是弱肉强食,也是没法子。”
“可欢儿的事,还没严重到那种地步,当时明明有选择的机会,为何要错过。”
“但还是存在万分之一的危险,这也是王爷为何执意斩草除根的原因。”皖姑姑道。
秦清喟叹一声。
皖姑姑继续劝道“王妃心善,世人皆知,可王妃曾想过王爷的心情?自从您加入王府,两次遇刺,西山出行差点死在外面回不来。王爷日日担惊受怕,如今您又怀了孩子,外面多少眼睛盯着,就怕您瓜熟落地。为了保住您和孩子,王爷散步您身体不好的消息。府里府外,里三层外三曾都是人,连皇太后的龙卫都出动。就怕您受一点伤害。”
“欢儿的事,王爷只是怕,他不敢拿你们母子赌,这点还请王妃理解王爷。”
秦清道“我都知道,饶是如此他也不能说那些话,太伤我心了。他只顾自己,难道我不紧张吗?看着你们日日围着我转,为我担惊受怕,我也紧张。”
想到此,她便觉得委屈。
在他们眼中自己是被保护的那个,就不应该有负担。
皖姑姑无奈的叹了口气。
“姑姑快回去休息吧,我没事,我就想一个人待会。”秦清是医者,不管任何时候,本能都会让她先想到病人。
“那王妃想吃点。”皖姑姑担忧的问道。
秦清摇头“我吃不下。”
皖姑姑道“那老奴拿去小厨房热着,您饿了在吃。”
秦清默然不语。
皖姑姑退出内室。
秦清心里郁闷,不想说话,没有一个人理解自己。她在这个世界,就想一个孤儿。
这种感觉让她很辛酸。
厉修寒也好不到哪去,本性找林海喝酒,奈何林海有事出府。便去了高荣轩那。
一上来先咕咚咕咚几口酒下肚,接着开始抱怨“你说本王怎么会卑微成这样?每天活的谨小慎微,唯恐她出一点事,可你瞧人家,明知道对方有危险,冒死也要救,不但不领情,还和本王闹。”
高荣轩摆手“算了,跟女人斗什么气。”
“你是没见她那个样子,简直疯了一般,居然用簪子刺伤自己,送那个南疆的奸细走。那宝贝的样子,像是本王杀的她的亲人。本王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