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模样,沈悦眸间微微泛起一抹氤氲。
“怎么哭了?”苑中没有旁人,他伸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眼角,沈悦喉间轻咽,稍稍哽咽道,“就是想,穗穗终于见到爹娘了,替她高兴……”
半年的相处,穗穗的懂事,穗穗对陆将军和将军夫人的两年,她都历历在目,尤其是后来知晓陆将军被扣,天家让卓远出面施压,当时凶险许是难以想象。
说不定,这一路上,生死都在一线之间。
所以,她才会觉得这次见面不易,也替穗穗高兴。
卓远重新牵起她的手,一面温声,一面调侃道,“我们日后也生个女儿吧,像穗穗这样的……”
沈悦手心一紧,莫名看他。
而他的脑洞似是不见收缩,继续道,“像桃桃也好,小六也好啊,颖儿也行。”
颖儿?
是他大哥的女儿,王府的三小姐?
卓远明显顿了顿,又转头朝她笑道,“对了,不能歧视儿子,儿子也行啊。阿四,小五,小七,小八,像哪个都好!哦,对了,还有阿新和阿旻……格子和郭毅也不错啊!”
沈悦皱了皱眉头,他这是将王府幼儿园点了一遍名,顺道又添了卓旻,卓新和卓颖儿三个吗?
沈悦脸都绿了。
卓远见她一脸懵住,不由伸手弹了弹她额头,沈悦吃痛后仰。
他好笑,“逗你的!当真了?”
沈悦不由伸手摸了摸额头,但由得他这一顿胡搅蛮缠,早前眼底的氤氲似是褪去,也将好踱步到了西暖阁前。
西暖阁内,穗穗扑到陆广知怀中,平日里的独立,懂事,又略带骄傲的性子,在父母跟前似是全然隐了去,哭得连鼻子都红了,“爹,娘!”
陆广知抱起穗穗,心中似百感交集。
穗穗哭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却还是在陆广知逗她的时候,父女二人一起笑得像两个孩子一般,穗穗搂着他的脖子,陆广知亲了亲她额头。
“爹爹的穗穗长高了!”陆广知叹道。
穗穗哽咽道,“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还有锻炼,还有听话,没给爹爹丢人!”
陆广知额头抵上她额头,穗穗也抵回去。
父女二人似两只牛一般抵了半天,陆广知才笑道,“娘亲想你了。”
穗穗一头扎进瞿颦怀里,“娘!!”
爹爹是一年前离家的,娘一直和她一处,所以比起娘来,她方才见到爹爹更激动些,但娘亲这里,她一样想念,只是娘亲将位置让给了爹爹。
瞿颦抱起穗穗,穗穗将头搭在瞿颦肩膀上,忍不住蹭了蹭,就像早前入睡时一样。
她想念极了娘亲。
“今日去蹴鞠赛了?”做母亲的,总是要比做父亲的细致。
穗穗一面抱紧陆瞿,一面应道,“去了,我们还赢了呢!”
瞿颦笑道,“那有向天家讨彩头吗?”
母亲总会比父亲懂得转移孩子的注意力,穗穗停住了哭声,认真朝母亲道,“有的!我们向陛下讨了彩头,陛下就让清之叔叔回家了。”
言及此处,卓远正好同沈悦一道入内,刚好听见“让清之叔叔回家”这句。
陆广知和瞿颦的目光都朝卓远和沈悦看来。
卓远自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沈悦这里,两人都不由看了看。陆广知和瞿颦都不是唐突之人,目光亦不会让沈悦觉得尴尬或窘迫。
“清之。”陆广知适时出声唤他。
卓远朝陆广知和瞿颦二人笑了笑,没有看沈悦,却自然而然牵起沈悦的手上前,口中不忘打趣,“刚进屋,就听到有人父慈子孝,母女其乐融融……”
他这张嘴惯来会胡诌。
陆广知和瞿颦都忍俊,就连沈悦都跟着忍俊。
卓远牵了沈悦上前,温和朝她道